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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升這個老實人又被二妞牽著走了。
“阿彌陀佛,不可說不可說。”
“到底是哪兩句?”趙梧升雙目圓睜,眉毛豎起惱怒地問。
二妞渾然不在意地繼續帶著笑意道:“我不是說了麼?就是阿彌陀佛和不可說不可說啊。”
“那你幹嘛不去真的當和尚?”趙梧升半是嘲諷半是認真地反問道。
二妞從鼻孔噴出一口氣,渾身上下都冒出一種夏蟲不可語冰的不屑感,“你曉得個屁,老子我早就大徹大悟了,現在這是帶髮修行。”
趙梧升被她將了一軍,噎得說不出話來,十多秒鐘之後那張關公臉才慢慢恢復過來,他衝著二妞正色道:“二妞,我問你一句,你一定要給我句實話。”
二妞往椅子後面一倒,把腳架到桌子上,懶散又舒適地拖長了音調道:“有問必答。”
“哎。”趙梧升不怎麼高興地,加重了語氣道:“你都不肯好好聽我說話,你先坐好我再問。”
二妞不耐煩地把大狸放到地上,放下腳,“有屁快放!”
趙梧升聽了她的回答,嘆了一口氣才娓娓道來:“你剛才說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二妞“哼”了一聲,想要替自己倒一杯茶,卻發現茶壺裡是乾的,不耐之情更甚,她隨手便把茶壺一扔,無所謂地道:“當然是假的,稍微有點常識的人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姑且不論那些東西是不是真的存在,我一個人走遍大江南北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就為了風餐露宿,看那些高山流水麼?我吃飽了撐的啊!沒有動機就不會有行動。”二妞攤攤手,耷拉著眼角,一副無賴相,“所以,所有的事都是我編出來哄小姑娘高興的。”
趙梧升又是傷心又是洩氣又是惱火地瞪了二妞一眼,又把視線投向窗外,雖然窗戶是關著的,透過紙糊的窗紙,只能看清外面植物的大致輪廓,許久之後,趙梧升才長嘆了一口氣道:“你只是隨口說了一些逗人高興的話,卻不知道也會有人把這話當真,非但當真,還把你的話當成金科玉律。”
二妞倒真的沒想到這層,她想了想道:“難道你把我的話當真了?”
趙梧升好像忽然從一個蓬勃的青年變成了滿腹心酸的老人,愛上了嘆氣,“不是我,是梧成,我雖然愚笨粗鄙,但是對待他,總歸是會細緻一些,他剛才的神情,分明是把你的話當真了,他還問你,世上有沒有能讓人起死回生的神藥。”
二妞不明就裡的點頭,“可是,我都說了那種藥有多難採了,他應該不會真的去西方找吧。”如果他去的話,大概真的只能上西天的時候求佛祖賞賜了。
趙梧升目光悲哀地看著二妞,眼睛裡竟然浮上了一層水汽,“不,他真的會去,一定會去,因為此事對他而言意義非凡,就算是隻有一點點的可能他也會拼了命去尋找,我從小就認識梧成,他雖然長相雋秀,人也好說話,性子卻很執拗,認準的事情從來就不會有迴轉的餘地,他大概現在已經打算什麼時候出門了。”
二妞被趙梧升垂死老牛一般的眼睛一瞧,也生出了一點愧疚之心,“他到底為何要找到起死回生的神藥,是他自知自己身體不好,想要防患於未然麼?”
趙梧升搖搖頭,“是我二叔,梧成的爹,他是為了救梧成才過世的,這件事家裡知道的人不多,下人們都被嚴禁談論此事,我也知曉得也不多。”
二妞想了片刻,皺眉問道:“你二叔不是過世了挺長時間了麼?就算趙梧成找到神藥又怎麼樣?他爹早就爛成了一堆白骨,那藥再好也不可能把一個死了這麼久的人救活啊。”
“不,我二叔並沒有下葬,而是因為某些隱秘的原因被放到了冰窖裡,以前清明寒食之時,我還不懂事,便問我娘,為什麼不給二叔上墳,我娘告訴我,因為二叔沒有死,而上墳是為了祭奠死人。”
二妞被弄糊塗了,她緊鎖著眉頭道:“那他到底是死沒死?”
趙梧升也露出一個不明白的表情,“這我也不是很清楚,大約是死了。”
二妞既氣且笑,“大約是死了?人鬼殊途,世上沒有活死人。我問你,他還有呼吸麼?他的心臟還跳動麼?”雖然現代醫學以腦死亡來作為一個人死亡的鐘點,但是在古代一個人沒有了呼吸,心臟也不再跳動,那大概被救活的機率也不大了。況且,趙梧升他二叔都被凍在冰窖裡這麼多年了,即使那時候沒死透現在也該被凍成一個人形冰棒,說不定一捏就碎了。
趙梧升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從我二叔進冰窖之後,我就沒有見過他了,我娘從來都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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