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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石全說老丈人腳背有好幾根腳骨骨折了; 治好要八十兩銀子; 不然不給治。
“曾家那邊銀子不夠; 我回來拿些銀子。”
林父沒說的是; 老丈人一聽說要那麼多銀子,一邊痛得流淚一邊掙扎著要回來,說他都六十了; 不治了; 腳跛了就跛了。可是哪能不治呢。
他岳母曾老太太當場拍板說砸鍋賣鐵也要治,她當家做主慣了,兒子也孝順; 縱然媳婦聽見治腳要花那麼多錢欲言又止也阻止不了什麼。
曾家將口袋裡的全部銀錢給了張石全還是不夠,但好歹那老頭肯做些治療前的準備工作了。
那張石全確實有本事,曾老爹被砸了腳之後; 一直疼得忍不住鬼哭狼嚎; 但在曾家給了三十二兩銀子之後; 他給敷了一厚厚的藥膏; 曾老爹便不疼了。
八十兩!林母一踉蹌,差點摔了一屁股蹲。現在上好的水田也就十兩銀子一畝,八十兩,一下子就去了八畝水田。
林母強忍著暈眩,顫著聲音問,“那邊還差多少?”
“曾家只拿出了三十二兩,二哥已經回去借錢了。”
也就是說還有四十八兩的缺口。曾家的日子不比林家好,三十二兩恐怕真的是掏空家底拿出來的了,回去借,外人又能借到多少,五兩十兩都頂了天了。可是他們家剛交了筆束脩,也沒多少錢了。
“他爹,家裡還有十八兩,找他大伯二伯借點吧。”
林父默默地點頭。
林大嫂欲言又止,最後看了林蔚然一眼。
林蔚然回屋,拿了四錠銀子給她爹孃。一錠十兩,四錠就是四十兩,是在當鋪死當了那些彩頭後得了銀子,她只要了三百兩銀的銀票,兩百兩兌成了金子,一百兩兌了銀綻子和一些碎銀子。這筆銀子是她應該拿的,倒不是她聖母,都是一脈相承的親人,她總不能懷揣著一大筆銀子看他們砸鍋賣鐵地治病吧?況且她二哥回來後,可半點都沒透露她手裡有銀子的情況,衝著這點,這銀子她給了也不冤。
“這,怎麼能要你的銀子!”林母只覺得這銀子如同山芋一般燙手得很!
“娘,莫要推辭了,外祖父是你爹也是我外祖父啊,我要是無能為力也就罷了,既然有這能力,為何不幫?”
林母想塞回去給林蔚然,聞言頓了頓,捨不得啊,這銀子能治好她爹的腳!
林父看了林蔚然一眼,也跟著勸道,“蔚然說得有道理,這銀子借誰的都是借。。。。。。還有,我和二哥約好了借到了銀子還得抓緊趕過去一趟,就別耽擱功夫了。”
張石全是出了名的不講情面,銀子要是不夠,恐怕留在那裡的曾老爹他們會被趕出來,張石全可不會管是不是治到一半。
林母一咬牙,“行,這銀子就當是爹孃借你的。”
林蔚然倒無所謂,林母怎麼說她就怎麼聽唄,反正她又不會主動討要。
林大嫂對此也沒說話,這筆銀子她不擔心,曾家不是那種佔便宜的人家,這筆債多半是要落到他們身上的。婆婆的話聽聽就算。
就在林蔚然給了銀子不久,屋外就響起了呼喊聲。原來是曾家二舅讓人駕著馬車來了,告訴他們他回家只籌到了約摸十兩銀子,這已經是極限了。
得知他們這邊竟然湊了四十兩,簡直感激涕零。
銀子一到,那張石全就給曾老爹正骨,正完骨後,他給了曾家六貼藥膏。讓他們回去後每三天敷一貼,敷完前三貼後就每七天敷一貼,不要碰水。
兩家人繼續用今天租下的馬車連夜趕了回來。
林父稍微洗漱之後躺在床上,忍不住對老妻說,曾老爹這一回可能是替他擋了一劫。
聞言,林母一驚,忙追問,“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今天曾老爹和曾二舅去山上卸的那棵大樹是之前他和曾老爹踅摸到的,那顆樹長得很好,用來做房梁是最好不過的。他和曾老爹都約好了日子去山上將它倒下弄回家了,只不過老二剛把女兒接回來,他想在家和女兒親香親香,便託了話給曾家,便沒去,並傳話約了改天。哪知曾老爹性子急,女婿沒來,帶著二兒子就上了山。
現在想想,如果他去了,斷沒有讓老丈人倒樹的可能,那麼砸到腳背的人極有可能是他了。這樣的想法今天在他心底轉悠了幾圈了,也就是晚上了才跟老妻倒了出來。
林母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管是自家老爹受傷還是當家的受傷,都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這日一早,曾老太太楊氏挎著一籃子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