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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行就不行,真是頭髮長見識短,裡面的水深著呢,你可別亂來,壞我的事!”羅永福喝斥完妻子之後矇頭就睡。
晉陽縣學
這兩日被林氏母女倆唸叨著的林二哥林則然,正捧著書在看,而他的同窗好友楊昶又拉了一個同窗方琰聯袂而來。
“都說則然在看書,你不要過來打擾了。”方琰一臉無奈。
楊昶道,“我才不信都這個時候了他還能看得下去書。”
“你以為則然是你啊,浮躁不定。”方琰拿夫子評價過他的話來訓他。
“你們倆是比我能沉得住氣,但也不見得絲毫不受影響吧?咱們初八考完明經科,初十從太原府回到縣學,這會兒他又捧起書來看了,都不用休息的嗎?”楊昶不服氣地道。
三好友氣氛正好,突然間插入一道霸道的男聲,“楊昶,你是傻還是傻,他早早看書自然是感覺考得不好心虛了唄,內疚了才在這裡假用功。林書生,你說是不是啊?”
“方晟,你這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傢伙,要滿嘴噴糞就到一邊去!”楊昶不忤他,他們倆家家世相當,誰還需要怕他了?
“哼,滿口的屎啊糞的,真是有辱斯文。”
林則然突然說道,“一日不讀書,塵生其中,兩日不讀書,言語泛味,三日不讀書,便面目可憎。”
“什麼?”方晟有些懵。
“你不是問我捧起書來看是不是假用功嗎?剛才那句就是我的回答。”
“你你你——”方晟氣得說不出流利的話來了,他剛才是用那句話罵他面目可憎啊!
林則然的話楊昶才會對號入座,而是將帽子扣在了方晟頭上,“你什麼?果然是面目可憎。瞧瞧你的眼睛,氣得都突出來了,就像一對金魚眼,不,說金魚眼那是汙辱了金魚!你根本就是一對死魚眼——”
“你說什麼?!”方晟氣得頭頂冒煙,眼見著就要動手。
方晟的朋友見機不對,立即上前將他拉走,“走了,方晟,你不是知道那林則然一向嘴皮子利索,不開口則已,一開口能噎死個人嗎?再者他與楊昶方琰交好,有二人撐腰,並不那麼好惹。”最重要的是在縣學主動挑釁打架是要有處罰的呀,這罰還不輕!
一番勸說,方晟是冷靜下來了,只恨恨說道,“他們二人和一個平民之子混跡一處,也是自甘墮落!”
“那方晟是個孬種,不敢動手,真無聊。”楊昶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方琰道,“你消停點吧!”對這個鬧騰的同窗,他和則然都無奈得緊。
“則然,你還真看得進去書啊?”
“有備無患,不然老想著閱卷官大人什麼時候閱完卷嗎?”林則然淡淡地回了他一句。
楊昶瞪眼,他就是心裡一直掛著這事,怎麼了?
“可你們這準備也太早了!”
方琰也說,“則然,明經試之後確實有些讀不進書,加上官學的夫子近來都不教授新課,只讓我們總結此次解試的心得,留在縣學與在家無異,所以我想回家一趟。你呢,有什麼想法?”
一提起家,林則然便想起林蔚然這個親妹妹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適應農家生活?罷了,也是時候回去看看了。
他自制力強,自學看書的話,在縣學和在家於他而言沒差。之前堅持呆在縣學,是怕父母見了他難過。但難過這事吧,難過一陣子就好了,總要時間的。
“我也回吧。”
“那行,咱仨就今天走吧?”
“嗯。”
而備受他們惦念的閱卷官太原府太守王華,此刻也因為卷子的問題一陣頭疼。
他身為太原府的最高行政長官,自然就是這解試的主考官。十月初五的明經科,經過三天三場的考試,卷宗已擺在他的案頭。
今年太原府解試,明經科的考生有三百二十六人,其中舉薦的生徒有兩百七十五人,自投的鄉貢五十一人。
而他大部分已閱,根據太原府明經科十取三的原則,此次取士,能有九十八人得到京試的資格。
而這些人中,舉薦的生徒佔了九成,因為這個時代就是這樣,以舉薦為榮,且舉薦的都是世家貴族得多,王華也願意給這個臉。因為他當初也是這麼過來的。
有了舉薦,只要生徒肚子裡有點文墨,答卷不是狗屁不通,通常都會被錄取。他只是給一個能進京考京試的資格,能不能獲得好的出身,便取決於他們自身了。
而此時令他頭疼的是一份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