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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夫人笑他,“你這老頭子,現在才發現啊?幸虧宮州丞和林夫人還年輕,精力足,才能聽你說那些這麼久都不露疲態。”
對於杜夫人的怪嗔,程晉侖好脾氣地笑笑。
林蔚然也笑著接了一句,“杜夫人言重了。”
“這不是言不言重的問題,你們確實需要先回去好好休息。來日方長,咱們以後相處的日子還長著呢,不急於一時,啊?”
林蔚然看向宮大人,宮大人接過話頭,開了個小小的玩笑,“杜夫人有命,下官不敢不從,那下官就和內子先告辭了?”
“回吧回吧。對了——”杜夫人突然想到一件事,連忙說道,“三日後,右州丞黃夫人要舉辦一場賞花宴,帖子已經發出來了,想必你回到府上就會收到了。”
林蔚然放下茶杯的手微微一窒,不由得驚訝地看向杜夫人,對方這麼迫不及待嗎?她才剛到啊。
杜夫人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這黃月娥就是這麼一個混不吝的人。
在路上的這幾日足夠林蔚然瞭解這段時間宮大人的遭遇了。
宮大人趕赴涼州任上一事並不順利,第一件事就是交接不順。
宮大人於大半個月前就已經抵達涼州了,於次日便帶著朝廷的任命官文前往州府府衙做交接,然後走馬上任。
但上任不一定就能讓部下聽令行事。特別是在右州丞劉兆一直裝傻拒絕交庫房和帳房鑰匙的前提之下。
後來宮大人使了計,在州牧程大人跟前逼得劉兆不得不交出庫房鑰,順利發出自己的聲音。
之後劉兆故意將很多難辦的公務推給宮大人,用文輕的話說,就是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
宮大人也是個狠的,初來乍到的他表面上什麼也沒說,用了一段時間麻痺了劉兆,然後趁他外出巡視的時候,一鍋將帳房的人給端了。
宮大人這次到涼州府上任,帶了五六個在算術算賬方面的好手,這些人都是在虞國公府的賬房或者國公府各主子名下的產業裡任職的算賬好手。在來涼州之前,他們又經過了肖總賬房特殊的培訓,如今都能靈活地運用表格與阿拉伯數字,以及一些在算術上簡單的公式定理。
不出宮大人所料,這麼些年,涼州府的帳在劉兆的把持之下,早就糜爛一片了。
經過他們一行人一天一夜的整理和重新核算,宮大人抓住了劉兆等人做假賬的證據,還有虧空和貪腐的證據。
但這人滑溜,所有的銀錢都不經手,所有的手腳都讓心腹去做。最後,也是府衙總賬房最終承擔了所有的罪名,劉兆逃過一劫。
這兩三件事之後,宮大人將屬於自己的權力牢牢握在手中,也藉此站穩了腳跟。同時,卻也將劉兆得罪得死死的。
所以黃夫人這場賞花宴,就猶如鴻門宴一般的存在了。
杜夫人這是刻意提醒她的,當然,即使她不提醒,他們回府收到帖子一樣就知道這事了。
但透過這一點,杜夫人釋放的善意她感受到了。
涼王府佔地甚廣,除了王府中上下主僕的住宅居所之外,在北邊還劃出了一片地,用作書房演武之用。
這片地被涼王視為禁地,勒令府中人不得隨意靠近,甚至還派了重點把守以及巡邏。
此時涼王就呆在北邊的書房之中處理封的公務。
心腹家臣匆匆來報,“主公,胡聰全軍覆沒。”
“全是廢物,死就死了。”
涼王頭也未抬,目光一直落在手中的信箋之上,彷彿響馬幫的幾百條人命無足輕重。
“是的,那沒用的廢物,三百的馬賊還幹不過宮令箴家眷護衛隊與白露商隊加起來的七八十人。”說起這個,心腹家臣也是氣憤,他是真沒料到響馬幫如此沒用。
他話一落,涼王就遞過來一封信,“你看看這封信。”
信箋不長,只一會,心腹家臣便看完了,他的視線落在信尾,因為信箋的落款只有竟陵兩個字。
“主公,竟陵王這是想借刀殺人。”心腹提醒他。
涼王瞌著眼,他當然知道,但有一句話他說得沒錯,弄死宮令箴,算是花費最小代價的試探,如果連他都弄不倒,其他的心思也趁早歇了。
宮令箴要是去別的地方也就罷了,來涼州,這麼好的機會他若不動手,等於天予之而不受啊。
“不算借刀殺人——”而是他們暫時有共同的目標罷了。而且虞國公府,確實是深受當今器重,當真礙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