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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
地上跪著的人全驚嚇得哆嗦起來,頃刻間求饒聲一聲大過一聲,“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司空齊欲上前,卻被兒子抬手攔住。
他忍不住低吼,“朕要親自審問他們,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司空冥夜笑出聲,“呵呵……”可笑著笑著,他冰冷的眸底卻淌出兩行清淚。
“你不用問他們,一會兒我告訴你一切。”
“你——”
司空齊緊攥著雙拳,對他是又怒又狠。可看著他臉上的淚水,他鐵青著臉又說不出一句話來。
很快,寢宮裡就他們父子三人,那些求饒聲越來越絕望、越來越遠去……
司空冥夜走向軟榻,將榻上僵硬的人抱起,抬頭深吸著氣,可眼淚卻湧得更加洶湧。
“父皇,為了一個野種犧牲自己的親生兒子,你覺得值嗎?”
他抱已經冰冷的軀體轉身,一步步的朝殿外走去。
“站住!”司空齊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低吼呵斥住他。
“父皇,別問兒臣是何意思,你信也罷不信也罷,終究換不回你親生骨肉的性命……”背對著他,司空冥夜低沉的開口,冰冷的嗓音猶如地底下傳出,陰沉得毫無生氣,“如果你信我,我就還是你的兒子。如果你不信,那我願承受天下人唾罵、行大不孝之罪過,從今以後與你斷絕父子之情。但我也要告訴你,我司空家族的一切我絕對不會讓外人奪走,將來他登基的那一日,就是你我父子反目為仇的一天。你……好自為之!”
司空齊雙腳突然發軟,身子不受控制的跌坐在地上。
而他眸孔突睜,猶如見到什麼驚悚的事物般,臉色蒼白,雙唇哆嗦,頃刻間連目光都變得渾濁了。
太子的死對他來說本就是一個噩耗,白髮人送黑髮人,他已是悲痛得猶如利劍剜心……
親眼看著兒子死去,親眼看著兒子在他懷中落下最後一口氣……
他的太子……他的皇兒……他最懂事、最有孝心的太子皇兒……
野種?
哪個是野種?
瑞慶王怎麼可能是野種?
那是他的王兄,他怎麼能如此中傷自己的兄長?!
等等!
司空齊渙散的目光逐漸清晰,悲痛的雙眼中赫然顯出一絲厲光。
袁貴妃七個半月就生下孩子……
“不……”他雙手抱頭,逼自己不要去想。南贏王說得都是假的、假的!
那混賬東西一向喜歡恐嚇他,這次也是一樣,是他故意捏造謊言騙他……他不想讓瑞慶王做太子,他是想自己當皇帝!
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太子……你怎能丟下父皇而去……你一向孝順……怎能如此狠心棄父皇而去……父皇替你報仇……父皇替你報仇……只求你能回到父皇身邊……”他近乎崩潰的捶地痛哭。
儘管他接受不了現實,儘管不願去相信司空冥夜說的話,可太子之死已是給司空齊一記沉痛的打擊。儘管他平日裡有過多偏愛,可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苦卻是常人最深刻的傷痛。
而他再是尊貴,他一樣是血肉之軀,一樣知道疼痛……
更何況他對太子也是用心培養,就算偏愛瑞慶王,可也從來沒想過要更改儲君……
“殿下……”殿門外,看著司空冥夜抱著太子一步步走出,所有人紛紛跪地痛呼,並自覺的為他們讓出一條路。
裴芊芊咬著唇把頭扭向一旁。不是她心狠,是她不想看到他那雙沒有溫度的眼眸,不想看到他悲痛又隱忍的摸樣。
不管太子是何原因同他們交好,他們終究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
“殿下……”慕蓉芙跪撲在地上,嗓子幾乎哭破,痛苦得直讓旁人也跟著不停的掉眼淚。
……
司空文睿的喪禮是在太子府辦的。
很隆重。
不光滿朝文武百官前來悼哀哭喪,就連百姓也自發的到太子府大門外哭喪。
京城大街小巷都掛著白綢,悲傷的氣息幾乎籠罩著整座皇城。
裴芊芊同司空冥夜連著幾日都住在太子府,出殯的頭天晚上,她陪著司空冥夜在靈堂守靈,沒想到司空齊突然來了。
所有的人都恭敬的對他行禮參拜,唯有司空冥夜跪在靈堂中紋絲不動。
一旁的司空瀾以為他沒發現,還小聲的喚他,“三王兄,父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