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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如是心裡想著事,狀態不那麼好,被葛老師罵得狗血淋頭,好不容易熬到下班點,利落收拾東西走人。
葛老師臉鐵青鐵青的,她也顧不上了。
考慮到應如是如今名氣,應新君約的地點很隱秘,是家日料店,應如是趕到時應新君已經在了。
應如是粗粗打量一眼好友,精氣神還算好。
她放下包笑道:“想我了嗎?”張開懷抱預備來個擁抱。
應新君避開。
氣氛沉默,應如是愣住,收回手開口道:“到底怎麼了?”
應新君抬頭,眼角無奈,緩慢道:“我生病了。”
應如是被好友凝重表情嚇住,以為對方要放大招,結果只是生病了。
好友可能是怕傳染所以拒絕擁抱,怕傳染給大寶貝也不讓她帶大寶貝來。
應如是鬆口氣,正要嗔怪,應新君苦笑道:“艾滋病。”
應如是徹底愣住,瞪大的眼睛不可置信。
日式風格的包間裡應新君緩慢講述事情發生。
“……艾滋村有個小女孩沒有媽媽,她家——很糟糕,我心疼這個孩子,比較關照她。”
於是應新君給她洗澡,送她梳子教她梳頭髮,教她字母,教她自強不息……
應新君卻沒想到好心陷害自己。
在團隊記錄完此村狀況,並開展了艾滋教育、提供幫助離開後,小女孩怯怯來到應新君身邊,用她學到的知識,掏出扎過自己的小針扎嚮應新君,無邪祈求,“你能做我媽媽嗎?”
小女孩不捨應新君離開,便萌生了讓應新君也得艾滋病的念頭,這樣她就會留在村子裡,陪著她。
事情發生後團隊兵荒馬亂,儘管有專業團隊,而且及時處理,應新君依舊被遣送回國。
——很不幸,應新君感染了。
昨晚應如是聽到的哭聲,便是應新君親人在哭,七大姑八大姨聞風而來了。
應新君望著桌前的苦蕎茶,淡定道:“我現在是感染初期,沒有任何症狀,過段日子症狀明顯,我就不出來了。”
她抬頭看向應如是,只見對面人越過桌子,身影放大,纖細的胳膊緊緊抱住她。
“不出來就不出來,我和大寶貝去看你。”應如是的聲音在抖,她哭了,因為好友不幸的經歷。
應新君紅了眼,緩緩抬起胳膊回抱。
自從她回國後身邊的人都在痛斥小女孩,埋怨她不該做無國際醫生,怪這怪那,哭聲連天。
彷彿她的生活從此陷入黑暗,沒有未來。
她無數遍解釋、科普,她如今只是感染期,距離艾滋病期還有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時間,病情沒那麼嚴重可怕。然而他們不接受,沉浸於傷痛。
應新君理解,但同樣因此心累。好在她的朋友多半是醫生,大家交往仍舊正常,否則應新君生活將會徹底黯淡,同親人陷入無盡悲哀。
應新君約見應如是態度謹慎,不過是因為被親人態度影響。
她收緊雙手,臉上是放鬆的表情,語氣沉穩,“好了,到時候來看我,吃飯吧。”
鬆開手,應新君望著應如是的臉,遞紙無奈道:“都是當媽的人了,怎麼說哭就哭。”
應如是抹眼淚,道:“我不管,反正我生病你不能笑,隨便你哭不哭。”
窗外徐風,屋外爬在牆面的藤蔓輕輕晃動,即使是秋天,它依舊常青。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飛鳥和魚的地雷和營養液,^3^。
第69章 波折
短短一個晚上應如是體會到什麼叫做跌宕起伏、一波三折。
吃完飯後應新君不要她送; 藉口家裡人多雜亂。於是兩人分道揚鑣。
在應如是回到中科院的宿舍,揉著眉頭強撐笑回應大寶貝問她親媽應新君時; 應新君媽媽來電話了。
應如是顧慮話題比較沉重; 拋下大寶貝去臥室接電話。
臥室門關上; 悶騷原也不讓進。
應新君媽媽的聲音有點倦; 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她先是問候大寶貝怎麼樣。
應如是答:“挺好的,謝謝阿姨關心。”剛說完應如是眼淚又冒出來了; 比起大寶貝; 更需要關心的是應新君,是阿姨。
她嗚咽說:“阿姨; 應新君都告訴我了。”她本來想說阿姨應新君會沒事的; 如今醫學這麼發達。可真到了這一刻,應如是說不出來; 因為這只是她以為的; 她甚至都需要別人來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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