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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先前羸弱了些,面色也泛著孱弱之色。特別是這眉眼間,不再溫和,看著彷彿是一夜之間成熟內斂了。
這樣的兒子,曾是莊氏最希望的。
莊氏覺得自己這兒子樣樣都好,就是太心軟太心善,對誰都好。可當孃的,看著兒子性情大變,更多的是控制不住的心疼。
莊氏也算是個強悍堅韌之人,這些年來,忍氣吞聲低眉順目,在徐老太太面前當個好兒媳婦,這會兒知曉此事,也忍不住哄眼圈,倏然落淚道:“早知如此,當初娘便該成全你……”在莊氏看來,隨便娶個姑娘,也比那個斷了腿又毀了容的沈沉魚要好得多。
她固然看不慣甄寶璐,卻也不否認那小姑娘機靈聰慧,招人喜歡,這幾年更是越發懂事。二人更是一道長大,青梅竹馬,成了親,兩家人也是親上加親。她沒什麼好挑的。
徐承朗的唇色有些蒼白,啟唇說道:“娘,這是兒子自願的。”
莊氏更是氣惱,氣得胸前起起伏伏,顫著聲兒道:“即便你自願,為何不同你爹孃商量?這是你的親事,那沈沉魚不是別人,成親之後,她這輩子都是你的妻子,你日後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
沈沉魚身份再尊貴又如何,弄成這副模樣,哪裡還能尋到一個滿意的夫君?別人避都來不及,她這傻兒子倒好,巴巴的自己送上門去。
徐承朗面色一頓,之後眸色清明,一字一句道:“娘,這不是您一直希望的嗎?”他微微一笑,態度溫順道,“先前是兒子不孝,一直惹您生氣。如今兒子想通了,已經十九了,是該娶妻了。”
莊氏後悔莫及:“是孃的錯……”她忙上前抓著徐承朗的手,著急道,“趁著這親事還沒正式定下,咱們再想想法子,嗯?”
徐承朗說道:“娘,這門婚事是兒子親自上門求的,晉陽長公主本就欣賞我,瞧見我如此誠心,便立刻將福安縣主許配給我……”他望向面前的莊氏,語氣平靜繼續道,“晉陽長公主素來疼愛福安縣主這個女兒,她允婚之後,便說要讓皇上親自下旨賜婚。娘,兒子終於要成親了,您該開心才是。”
頓了頓,又道:“這會兒聖旨應當快到了。”
徐承朗清潤的聲音剛落下,莊氏的貼身丫鬟明珠便氣喘吁吁跑了進來:“夫人,夫人……侯爺讓您和大公子去前院接旨。”
莊氏一聽,心都涼了半截。
她踉蹌著坐在圈椅上,面色慘白喃喃道:“完了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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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府的沉香院臥房內,著一襲寢衣的沈沉魚坐在榻上,床幔低低垂落,上頭繡著精緻的富貴花開圖,她身上蓋著月華錦被子。這屋內隨意一件擺件都是價值連城,不知是多少姑娘夢寐以求的閨房。可如今……
沈沉魚顫著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傷口已經結痂脫落,原是白嫩的面板,如今摸上去凹凸不平……
晉陽長公主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副場景。晉陽長公主生得並不算美貌,可到底是出身皇家,簡簡單單的衣著,便顯露出通身的氣派。她上前坐下,握住女兒的手,安撫道:“你放心,娘會想法子給你治好的。”
沈沉魚的情緒已經平復很多了,不像剛出事那時候要死要活的。她靜靜看著面前的孃親,問道:“娘,他們說的,是真的嗎?徐公子他……”
說起徐承朗,晉陽長公主便露出了笑容,她道:“這徐承朗孃的確沒有看錯,是個重感情的。你心悅徐承朗許久,如今他能主動求娶,娘把你交給他,也就放心了。”
沈沉魚沒有說話。
她想起那日在女學後山,她遠遠的,看著徐承朗同甄寶璐說話。她一直以為,徐承朗待甄寶璐再好,也不過當她是個表妹,卻沒想到,他想娶她。雖然那時她有意薛讓,可到底放不下徐承朗,自然容不下徐承朗對甄寶璐示愛。那回狩獵,她才想了法子置甄寶璐死地,未料她竟然是個命大的……
可是她沒想到,報應來得這麼快。
沈沉魚細細回憶這些年和徐承朗在一起的場景。
在她的眼裡,他是個飽讀詩書又溫潤如玉的,他生來君子,所以才會在這種情況下求娶她吧?畢竟皇城的人都知道,他倆是一對,便是沒有定下來,他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娶別人,只怕也成了一個背信棄義之人。
若是換做以前,以沈沉魚這般心高氣傲的性子,哪裡容得下徐承朗心裡念著別人還娶她?如今看來,那甄寶璐與薛讓定了親,這位徐公子也是個可憐人。
難為他到現在還記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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