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部分(第1/4 頁)
君長知將自己的馬交給上來的君府侍衛,自己轉身上了馬車,白朮低聲跟他道了謝也跟著轉身吭哧吭哧地爬上紀雲牽來的自己那匹馬——見紀雲鬆開她的坐騎的韁繩,一言不發地調轉馬頭,往隊伍後頭走,錦衣衛指揮使的背影有些僵硬,白朮抓著韁繩,心中感慨萬分。
心虛得反倒像是她自己做錯了事似的。
輕輕地“嘖”了聲,正準備上前去哄師父,這時候,在她旁邊的馬車簾子被掀開了——馬車裡暖和,君長知似是已經褪去了身上的狐裘,探出一張臉來,衝著白朮揚了揚下巴,白朮挑眉,以為他有什麼要跟自己說的,便湊了過去。
馬兒跟著馬車的速度往前走,白朮稍稍仰著脖子,看著馬車裡頭的人:“怎麼?”
“頭抬起來點。”
白朮莫名其妙,稍稍伸長了脖子挺直腰桿——這時候,她的高度跟君長知正好平行,卻見馬車裡的人伸出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下:“萬歲爺碰你哪了?”
“沒,”白朮被他這動作弄得有些愣神,下意識回答,“沒碰著。”
君長知垂下眼,“嗯”了聲便放開了她。
想了想,又說道:“方才說的事,容我考慮下。”
白朮:“啊?”
“不過別報太大希望便是。”
君長知說完,扔下在馬車外滿臉寫滿了“你在說啥”的錦衣衛,自顧自地落下了簾子,至此,馬車內便再也沒有了動靜。
☆、第一百二十九章
白朮滿腦子都是所謂的“容我考慮一下”說的是什麼意思——特別是在她又說了一次那句話之後……之前已經有過一次教訓;白朮不想再自戀免得竹籃打水一場空,然而腦子裡卻還是不聽使喚地想要把兩件事兒聯合在一起看;把事情往自己最想要的那個方向聯想……想到這裡,白朮哆嗦了下,猛地用雙手捂住臉;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得厲害。
於是那正在前面等她的紀雲一回頭便看見自己身後跟著那人捂著臉彎著腰;整個人的臉都快撲騰到馬脖子上去了,頓時皺眉壓低了聲音道:“幹什麼幹什麼,騎術了得是吧?仔細摔斷了脖子!”
白朮聞言放下手抓住韁繩。
紀雲眉頭皺得更緊了:“嘖,這笑得一臉淫。蕩;你還是捂著臉吧。”
白朮給了他個大白眼;哼著歌兒騎著馬顛顛從他身邊路過了回到錦衣衛的隊伍裡去;那些個錦衣衛也不知道是職業病使然還是怎麼的總之都聽八卦的;紛紛湊上來打聽萬歲爺讓白朮幹嘛去了;聽到白朮是滾去幹“捂龍爪”這麼沒前途的活兒;又覺得無趣地各自散開——此時整個隊伍緩慢挪動已經離開了央城一段距離,參照這個速度,恐怕天黑也不好趕到路上的第一個驛館,紀雲聽了下面來的報告,就想說是不是加快一下行進速度也好避免餐風露宿,驅馬上前跟天德帝商討,沒想到這建議剛開口便被駁了回來,萬歲爺說:餐風露宿,亦別有一番滋味。
看著紀雲騎著馬,一臉不尷不尬地往回走,眾錦衣衛就知道他怕是又踢到了鐵板。
此時已經夕陽西下,冬日裡天黑得快,眼瞧著太陽已經快見不著了,溫度也跟著降低了一些。
白朮呵出一口白氣,聽了紀雲跟他們說萬歲爺就想晚上住外頭,頓時皺起了眉:“他那馬車倒是寬敞舒服,但是這大晚上的,四面八方都暴露在外頭,咱們哥幾個是不是得一次輪班上三個組,將那馬車圍得結結實實每個人都喝飽一肚子涼風才成?”
紀雲沒說話,就掀眼皮子掃了她一眼,反倒是白朮身邊的二十一不陰不陽地淡淡笑了一聲:“萬歲爺看你不順眼的時候,你就算喘口氣那都是錯的。”
“二十一。”紀雲平靜地叫了聲。
二十一一臉憤恨不平地閉上了嘴。
如今在職二十七名錦衣衛,哪一個不是當年精挑細選從官員後代中選出來的公子哥兒,各個是練武的好苗子,臉蛋也是長得對得起大商國門面,進宮之前都是過著嬤嬤丫鬟伺候的日子,家中父母也是寵著哄著的小霸王一隻——進了宮後,雖然訓練學習多有苦處,然而最終還是風風光光,成了人們聞風喪膽的錦衣衛,飛魚服在身,繡春刀在側,向來在宮中橫著走,也沒人敢給他們臉色……
直到年初,出了一堆狗血事,又被豹韜衛搜了府,府中又出了個西番奸細,真正是被啪地一巴掌打在了臉上,這會兒半天都還沒回過神來,就隱隱約約曉得,雖然那些個人畏於錦衣衛鷹犬昔日威風表面還算客氣,然而背地裡卻指不定怎麼幸災樂禍地看不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