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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的話,君大人說,保管沒錯。”白朮眼睛眨也不眨地將責任推君長知腦袋上。
“朕問你,若是錯了呢?”
“……”白朮被這麼一個尾音上調的語調搞得心驚膽戰,想了想,忽然想到那晚孫銀鈴鬼鬼祟祟的舉動,便道,“那陸雙方子裡的一味藥劑已經遭到損壞,倘若不出意外,招蜂引蝶的本事應當不如之前有效,皇上若是不放心,明日稍作試探便知一二。”
白朮話語剛落,便聽見天德帝輕笑一聲:“君長知倒是有點本事。”
白朮:“?”
天德帝放開白朮的下巴,見後者這會兒瞪著一雙晶亮的黑色招子滿臉好奇地瞪著自己,於是笑了笑,淡淡道:“野猴子似的玩意往他身邊放了兩天,也不知做了什麼,回來就成正常人了。”
白朮:“……”
皇上,您這是人身攻擊。
天德帝嘿嘿自顧自樂了一陣,隨即又彷彿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問:“那董霓佳人呢?”
“未入皇城。”
“人哪去了?一個大活人終歸有個去處?”
“……卑職不知。”
“不知,不知還不知道去查麼?”
“……”
你他媽又沒讓!
白朮胸口起伏了一下,默唸“忍字頭上一把刀老子忍”,腦袋啪地一下往地上撞擊了下,十分自覺道:“卑職明日去查。”
“明日你們指揮使雲崢有別的任務在身上,正巧要出宮一趟,你便同他一起去……你剛來皇城不久,人又比一般人生得愚笨,仔細在外面迷了路,朕還得費心思找人去撿你回來。”
“……”
這麼正兒八經地說出“人又比一般人生得愚笨”這種話,皇上您損不損啊!
此時天德帝悠悠轉轉又回到了桌案後龍椅之上,坐穩了,便一動不動,只是盯著腳底下那回來述職的白朮愣了一會兒神,直把她看得汗毛一根根豎起來生怕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大爺又想出什麼折騰人的點子,這才見天德帝揮了揮手,似乎終於疲倦了似的讓她趕緊滾蛋。
當晚,白朮昂首挺胸地回了都尉府,面對一群錦衣衛兄弟,她將皇帝那些個嫌棄的話拋到腦後,大言不慚道:“皇上很滿意,誇獎我說,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
一群沒心沒肺的錦衣衛聽了,還真給她歡呼起來。
白朮被包圍在這群人裡,心裡翻了幾十個白眼,臉上去只是摸著鼻尖訕笑。
等其他錦衣衛熱熱鬧鬧地散開了去,深知自家徒弟尿性的紀雲伸出手將白朮往旁邊一拽:“萬歲爺真這麼說啊?說你是那個……那個什麼,做大事的人?”
“喔,”白朮嚴肅地點點頭,瞥了自家師父一眼,“當然是假的。”
紀雲張開嘴,呆愣半晌擠出一句:“…………你這是假傳聖意。”
“我累死累活蹲了三四天房頂,他一句誇獎都沒有,我替他說一句怎麼啦!”白朮瞪眼,“你別去告狀他怎麼知道有人假傳聖意!你別去啊!你要去了萬歲爺怪罪下來我就說你教我說的!”
“你……我看你跟君公公待了三四天,旁的沒學會,就學會無恥了!”
“別胡說,這項技能不是你主教的麼!”
……
第二日,白朮便重新回到了錦衣衛當值的隊伍裡,因為正巧是站的晌午那一班崗位,這讓她親眼目睹了最後一批新入宮女的殿選過程——這一批的宮女裡就有陸雙。這一天她的打扮看上去平日裡稍稍來得仔細一些,但是相比起其他花枝招展努力把自己跟雞毛撣子靠攏的其他姑娘來說,她又顯得低調了許多——這麼一映襯,她那簡簡單單的髮式、顏色低調的衣裳以及那恰到好處的淡雅妝容,反倒將她在人群裡拖得更加出挑了些。
一大排姑娘鶯鶯燕燕站在宮殿之內,天德帝端坐於龍椅之上,正兒八經,面無表情地,那冰冷的視線從面前那些花兒似的嬌羞面容上一一掃過。
宮殿內無比肅穆。
而相比之下,殿門外卻熱鬧許多。
如今在職的錦衣衛大多數都是一些年輕氣盛的毛頭小子,又仗著平日裡跟皇上有接觸關係比一般君臣之間稍微妙不少,美女當前,膽子便分外大了起來,這會兒一個兩個的正伸長了脖子八卦兮兮地往宮殿裡拼命偷瞄。
還嘰嘰咕咕地討論著——
“這個好這個好,看看那小蠻腰。”
“好什麼好,你換過來我這邊看看那正臉,和撮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