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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悶勁兒孟樓怎麼這麼大方——這個時候,就看見孟樓像是腳底下生了根似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嘴巴里說著客套話,行動上卻是一點沒客氣,攏著袖子抬著下巴,眼瞅著那西決皇子一步步從樓梯下走上來,直到將“俯視”的感覺顛來倒去品味了個過癮,這才象徵性地走下一個臺階,張開雙臂大方相迎。
而此時,西決皇子已經來到了臺階最上方,一個看似不經意的躲避,巧妙地閉去了天德帝想要上前來的一個沒節操熊抱。
在場的錦衣衛各個猶如完美雕像,眼觀鼻、鼻觀心,充當最美麗的背景板。
唯獨貓在柱子後面的白朮在看清楚了這西決皇子的長相後,發出一聲困惑地“咦”的聲音,又暗搓搓地抬起自己的手,稍稍在那不遠處的西決皇子臉上比劃了下——她眯起一邊眼睛,用自己的手遮住了西決皇子下半張臉的視線,只看上半張臉……
眼廓深陷,高鼻,額間飽滿。
琥珀色的瞳眸。
白朮倒吸一口涼氣,低呼一聲“我了個去”。
旁邊的紀雲看不下去了,抬起腿踹了她一腳:“嘛呢?!”
“這西決皇子夠拼的啊!前兩天還跟君公公在房頂上幹架呢,這會兒轉頭就來裝和平大使!”白朮說,“不信回頭你問老大,他肯定也認出來了!”
☆、第六十章
紀雲聽著白朮這話也被嚇了一跳;連忙皺眉壓低了聲音道:“就是你前幾日同老大出皇城做外差;說遇見了個西番和尚,打傷了後來又叫個黑衣蒙面人給救走了的那個黑衣蒙面人?……徒兒;你成天胡言亂語沒個正經;大家都當你腦殘沒藥醫笑話過也就罷了,這玩笑可開不得!”
“你才腦殘沒藥醫,”白朮瞪眼,“我看著像是開玩笑麼?”
紀雲先是伸頭看了看不遠處;見好像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邊;這才貓了腰低過頭湊近白朮的臉盯著看了一會兒;片刻之後;斬釘截鐵道:“像。”
白朮被氣得連翻了七八個白眼。
而此時,紀雲卻伸出手“啪啪”拍了拍她的肩;安撫性地說:“彆著急,倘若這西番二皇子真是那日你們遇見的蒙面人,連你都看出來了,老大和君公公那樣一等一的人精肯定也不會看走眼,到時候他們自然會跟皇上稟報——”
“什麼叫‘連你都看出來了’,”白朮轉過頭看著紀雲道,“師父,你這是要逼我弒師啊!”
“使不得,使不得,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紀雲笑嘻嘻地說著,沒個正經,言罷不等白朮繼續發難,便假裝若無其事轉過頭繼續伸著脖子看熱鬧去了——而這會兒,群臣還是恭恭敬敬地站在臺階之下,唯獨天德帝孟樓已經跟那西番二皇子兩人似關係極好一般一塊兒並肩往那招待貴賓用的雀寧樓去了……
白朮看過大商國曆代皇帝的畫像,天德帝孟樓算是大商國皇帝中長相最為出眾的那個,就算他不是皇帝,往尋常雄性堆裡一站也算是鶴立雞群,可惜這單獨一看還算是四肢修長翩翩風采的身材,往那西決的身邊一站卻被襯托得像是個小雞仔似的,細胳膊細腿,還比人家矮了半個腦袋……
“西番人都吃什麼長大的,這麼壯?”白朮摸摸鼻子悻悻道。
“西番國本就是被大商開國先帝從我大商國版圖趕出去的蠻族,雖國土與大商國接壤,但是西番國國土氣象極為惡劣,白日陽光暴曬,夜裡卻要蓋大棉被,溫差極大,且終年黃沙漫天,寸草不生,聽說打一壺水都要走上一個時辰才到唯一的湖邊……”紀雲說,“聽說西番無論男女老少都是騎術了得,那西決二皇子雖然生在西番國國王膝下,卻並未養成驕縱個性,極為崇拜他大哥,也是整日都在軍營裡和士兵混著,怕是連那一身肌肉也是在馬背上顛簸出來的——怎麼啦,你又移情別戀啦?”
“……”
“就雄性同類目光來看,比起君公公那樣娘了吧唧的,西決這種為師反倒比較接受的來——”
“你接受得來你上啊!”
“笑話,你以為誰都同你似的麼,好龍陽,好龍陽就算了還沒節操。”
“……你煩不煩!”
“喲,還惱羞成怒了,你不心虛你惱羞成怒什麼。”
“老子跟你沒法溝通。”
“居然敢自稱‘老子’,來來來,二十八,你倒是來跟你堂堂錦衣衛副指揮使的師父說道說道,你有什麼能耐敢在為師面前自稱‘老子’,就憑你救了萬歲爺一命?我都不好意思說了,那天你往那萬歲爺身上撲的時候,餓虎撲狼似的,撲下去又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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