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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塞的王主從來有去無回,這位王主,恐怕也是一樣的命運。
鄧夫人帶著人急急忙忙的從宮道上走過,掖庭殿很大,穿過掖庭殿其實也是挺費力的一件事。
鄧夫人抬了抬頭,看向那高高在上的椒房殿。椒房殿很高,建造在高臺上。前幾日椒房殿的中宮女侍史到她殿中,說齊國王主入宮,皇后讓她過去相陪。
鄧夫人入宮多年,小心謹慎,尤其椒房殿的那些女史,看起來似乎人數眾多,不足為懼,可她們手中一支筆卻是相當厲害,皇后身邊的那些女史,不僅僅是服侍皇后,甚是還會教授皇后詩書禮法,還記錄後宮的功過。
所以鄧夫人對那些女史們也是客客氣氣,半點都不會怠慢。她今日就起了個大早,只不過從掖庭到椒房殿,真的是走的她雙腿都有些發麻。
到了殿中,鄧夫人將腳上的錦履脫去,殿門處已經有宮人前來引路。
“勞煩。”鄧夫人頷首微笑。
那宮人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普通宮人,鄧夫人在皇后面前自然是嬪御,可是在小小宮人面前卻是天邊的白雲一般。
得了鄧夫人這一句小宮人受寵若驚,她以前也聽說過掖庭三位夫人,也就是鄧夫人脾氣最好,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比起姊妹們說過的,恨不得將鼻孔都翹在天上趙夫人,這位出身名門的鄧夫人才是讓人如沐春風呢。
“夫人請這邊走。”宮人垂下頭輕聲道。
董皇后已經坐在殿中了,今日齊王主入宮,按照以往劉姓王主出塞的例子,是由皇后來操辦此事。她最近有些精神不濟,入春之後身體總是覺得疲憊,疾醫來看也只是說過於疲勞了,需要休養,可惜這宮裡內內外外的事那麼多,哪裡能夠精心的下來?
不一會兒身邊的女史提醒,“皇后,鄧夫人已來了。”
“嗯。”董皇后應了一聲,一條手臂擱置在憑几上。
不多時,一個貌美的婦人走進來,跪坐在宮人放置的茵席上,“妾拜見皇后。”
董皇后不動半分,身旁的女史揚聲道,“皇后曰可。”
鄧夫人道唯起身,見到那邊昌陽長公主坐在皇后身旁,昌陽手裡拿著一柄白色的羽扇,輕輕放在胸前,這會外面還些許涼意,但是殿內卻是暖和的不行,甚至昌陽都覺得有些熱了。
鄧夫人坐在女史給她安排好的座位上。
“阿嫂,讓齊王主進來吧。”昌陽長公主道。相看出塞王主,這件事應該是椒房殿的皇后來辦,長樂宮的皇太后是最後拍板的,所以皇太后就讓昌陽過來看一看。
董皇后對這位小姑子很是尊敬,她點點頭。
齊王主其實一大早就到了宮門處,只是在等待皇后的宣召。
兩年前幾個諸侯王造反,齊國便是其中之一,朝廷出兵平叛,為首的吳王等首惡,兵敗逃到了東甌國,最後東甌王斬下吳王和吳太子的頭顱交給漢使帶回長安,首惡如此,其他造反的諸侯王還能獨善其身?
齊王主站在宮門處,想起了前來長安之時,現任齊王和齊王后似笑非笑的眼神。
“中宮召齊王主入內覲見。”遠處的宮道上來了一個閹寺,閹寺看著宮門處那些等候的貴人,揚聲道。
在場的貴族都知道那個是要出塞的,頓時露出或是冷漠或是幸災樂禍,其中有人也同情,不過這同情就和博山爐上的一縷煙似的,很快就散了。
“皇后,長主,齊王主已到。”皇后將行雙手攏在袖中,輕聲說道。
“讓她上來。”董皇后道。
不多時,一個十八歲的少女趨步走來,跪伏在地,“拜見皇后殿下。”
鄧夫人見著這個齊王主,不由得轉過眼多看了她一眼。當年她的父親建成侯是齊國丞相,陛下要削藩,諸侯造反,齊王造反的時候,頭一個就是拿朝廷欽派的丞相開刀,建成侯留在齊國臨淄的親眷全被被殺,其中包括了建成侯夫人和世子。
幸好那時世子婦帶著兒子在孃家,所以逃過一劫。
鄧夫人想起往事,對齊王主更是恨了一層,她的目光有些不善。
齊王主察覺到她的目光,頭微微垂下來。
“王主,那邊是鄧夫人,說起來也應該是熟人。”昌陽長公主看見莞爾,好心的出言提醒,免得這位王主面對故人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齊王主聽到昌陽長公主的這一聲提醒,面上越發難看。她是以前前頭齊王后嫡出的王主,當年父王做的甚麼事,自然是清清楚楚,當然也清楚當年齊國丞相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