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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裡的貴族家中有個甚麼事,除非是大事,不然宮中的天子和皇太后都是不知道,甚至沒那個興趣知道。樊氏想起皇太后對自己的漠視,心裡就冷哼了一聲:她可不信那位太后派人來是好心,,若真是有意,怎麼不在她有疾之初派醫者前來,偏偏這時候……
宮裡的疾醫都是透過層層選拔,醫術自然是高超,對樊氏望聞問切了一番之後,雙手攏在袖中對她一禮,“恭賀太夫人,太夫人已經大好。”
後面的那個曹家人撫掌而笑,“真是太好了,太后在宮中聽聞太夫人病重想要讓侯女前來侍疾,心中擔憂,故派人前來探望,如今太夫人已經大好。太后也能放心了。”
“……”樊氏原本還有些紅潤的面色越發潮紅,這下她算是明白東宮為何會派人前來了。
樊氏天生的不會隱藏心中所想,心裡想什麼都會明明白白的擺在臉上,那邊的人一看就知道她大致在想甚麼了。
那名曹郎官心中覺得好笑,不過還記得自己要說的話,“太夫人,太后說了,如果太夫人身體安康,可至長樂宮一聚。”
曹太后對這個親家母冷淡至極,自然不是真的和人相見,最多不過樊氏混在外命婦裡拜見太后,等到太后露出疲憊之色,再隨眾人退出去。
這樣的事樊氏自己都已經遇見幾次了。
此言一出,樊氏便知道自己的心事恐怕長樂宮已經知曉了,她不情不願,但也道,“妾知曉了。”
疾醫都看過了樊氏,確定她已經大好,那麼再留著也沒有多大的必要。留下宮中太后賞賜之物之後,宮裡的那些人和來時一樣走了。
原本還熱鬧的不得了的陰平侯府內一下就安靜了下來,陰平侯梁武一回來,就被家中的家臣告知宮人來人。急急忙忙的就來到了母親的寢室。
“阿母?”梁武一入室內,就見著樊氏紅著一雙眼睛坐在床榻上,他不解發問。
他知道宮裡的皇太后和母親向來不怎麼和睦,不過皇太后是君,他們是臣,只能如此。現在皇太后派來醫者為母親治病,而且還賜下不少珍貴藥材。這難道不應該是好事麼?
“你……”樊氏一轉頭就見著兒子大惑不解的看著他,這會她也明白梁武是在想甚麼了,頓時一口氣就上不來,“人人道尚公主可保族中兩代富貴,”她一生氣再加上室內已經沒有宮裡人,說話也沒有了忌諱,“但我如今又是如何?”
“阿母阿母,莫要高聲!”梁武被樊氏這話嚇得面無人色,若不是有孝道在,他這會恐怕都能直接來捂住母親的口,這種話哪裡是隨便能說的?若是被有心人告知到天子面前,不管真假,那都是要被奪爵!
梁武想起那個因為對公主不敬而被奪爵的列侯,若是妻子不是公主,恐怕只是孃家人上門問罪,但公主,那就是將祖宗積攢下來的功業全部耗費乾淨。
“怎麼?”樊氏正在盛怒上,側目而視。
“阿母,公主天家之事莫要……”他說到這裡,面上露出異色,“阿母可還記得因對公主不敬而成為庶人的那人?”
“……”這下樊氏立刻閉嘴了,她再怎麼怨懟,也不希望梁武會因為此事丟了爵位,她想起自己的孫子,有這麼一個有著天家血統的孫兒,至少還能保住的。
但……她一想天家一怒會有甚麼結果,頓時不敢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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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縈在自己的房中,將面前的竹簡一點點展開,竹簡上是關於齊國的點點滴滴,母親昌陽長公主的湯沐邑在齊地的昌陽,齊地有產鹽之地,昌陽就是其中一所。梁縈知道鹽鐵其中有暴利,當年吳王被授予了鑄錢之權,燒紅了的銅水一澆下去,就是山一樣的半兩。在覆滅之前,吳王的生活過的比長安的天子還要奢靡。
昌陽長公主的湯沐邑在產鹽之地,此地光是在鹽上面的賦稅就不知道有多少。梁縈之前對公主府裡一年能收入多少,沒怎麼問過,後來知道一點事了,才知道她母親原來這麼闊綽。
“侯女,今日長樂宮中派出疾醫等人到侯府上。”徐女官坐在一旁,伸手替她收拾那些放在一旁的竹簡,甚至還替她將竹簡攤開。
竹簡笨重,梁縈自己拿起來還是有點吃力,雖然說現在已經有麻紙出現,但那東西昂貴的令人瞠目結舌,所以絕大多數還是使用竹簡。
梁縈看著案几上攤開的竹簡,“宮中來人了,那麼侯太夫人之疾如何?”梁縈在人前稱呼樊氏為大母,背後直接是侯太夫人,就算有人聽到,也不怕說她不對。
“聽疾醫說,大好了。”說起這個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