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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剃了重畫的,只能用粉遮了再重新畫。唇上丹朱一點紅,做出櫻桃小口的模樣,等到這麼一套搞完,她已經不敢去看銅鏡裡的那張臉。
她覺得自個眼下的相貌就是一個妖精,平日裡進宮她也化妝,但絕對不是眼下這幅模樣。若是把嗓子捏住咿咿呀呀的叫幾聲,說不定都能吼一句‘妖怪來了’。
旁邊的侍女瞧見她嘴動了動,連忙附身在她耳邊道,“夫人,不可如此!”
在昏禮這種場合,貴婦人必須要上白妝,臉上一層厚厚的粉,連原來的膚色都看不清楚了。
侍女怕她臉上一動,粉就掉下來。
梁縈感覺臉上的那一層粉,簡直快要悶的她喘不過氣來了,她聞言,頗有些暴躁的在席上動了動,差點就要呲牙。虧得趕緊忍住了,才沒有把身邊的人給嚇著。
過了一會,守在外面的侍女們將門開啟,請梁縈出門去。她在大批侍女的簇擁下走出了門,堂上昌陽和陰平侯梁武正在等著,而鄧不疑已經在堂的臺階下等著了。梁縈微微抬頭,就正好見到了鄧不疑,頓時眼前一亮,原來就知道他男□□人,誰知道穿上袀玄之後,反而比平常更加可口一些。
鄧不疑站在階下,裝著一副很恭順的模樣,聽到那邊新婦走動時,腰下玉組發出的叮叮噹噹的聲響,他就忍不住要抬頭。
昌陽瞧見,眉頭差點皺起來。昏禮上有必要這麼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麼?
梁縈走到父母面前,跪拜下來,聆聽父母的教誨。
說是教誨,其實就是照著周禮走個過場罷了。誰還真的講上一大堆?
梁武在妻子的面前,是沒有所謂一家之主的威風,也擺不起來。他只是隨意叮囑了梁縈一句,就不說話了,心裡想著怎麼讓妻子認下那幾個妾侍生的兒子為庶出。
庶子並不是從側室的肚子裡頭出來就是庶子,還得讓妻子點頭。畢竟禮法上來說,嫡母才是諸庶子的母親,生母倒是成了裝孩子十個月的陶罐了,就算認母和舅家,也是嫡母的。但是天家公主和旁人不同,他不敢有那個膽子繞過大長公主直接就讓那幾個庶子上了族譜。
到時候真追究起來,即使大長公主不在這個上面做文章,日後恐怕也有其他地方忽悠不如意。
天家可不會認那幾個便宜外甥的。
梁武心裡有事,連眼前出嫁的女兒也沒有心思去看了,滿心裡都是那幾個兒子。
“勉之敬之,夙夜無違宮事!”昌陽說完這麼一句,眼裡已經有些許水光,手上將她衣帶上的小囊繫好。
梁縈垂頭,嗓音裡也帶了一絲哭音,“唯唯。”
鄧不疑抬頭瞧見梁縈聘聘婷婷走過來,差點就要從袖子裡伸出手來。虧得身後還有侍從提醒,“主君!”
這一句總算是將他拉了回來,他站在那裡帶著些許少年郎獨有的羞澀,明亮的眼睛裡照進了火光,袀玄上也折出些許絳色。
梁縈眼睛微紅,鄧不疑看清楚的時候一愣,心下一緊,再也沒顧身後侍從有些著急的提醒,伸手握住她的手。
這一下,梁縈身後的侍女們也呆住了。
梁縈倒是沒嚇著,就這麼她和鄧不疑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下出了門,鄧不疑將車上的繩子遞給她,讓她上了車,身上披上罩衣之後,親自給梁縈駕車繞著公主府邸跑了三圈之後,就帶著人回建成侯府邸上了。
女兒走了之後,昌陽坐在席上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嬌養了十幾年的女兒,這會就被個臭小子給接走了。
梁武看得出來昌陽心情不好,但是他也弄不明白為何昌陽會不喜,建成侯少年俊傑,而且又是外戚,深受天子喜愛,前途一片光明。這樣的夫婿長安城內也難得找出一個來。為何妻子還是不滿?
心中有疑問,梁武還是沒有問出口,他還有其他的事,“大長公主……”
“……”昌陽瞥了一眼丈夫,眼底湧出些許厭惡,當年她覺得梁武比姊姊家的那個稍微好點,但是眼下看來,其實不過是一樣的。
“天色不早了,君侯請回。”昌陽今日不會讓梁武留在府中,梁武年輕的時候的確稱得上俊美,但是年紀大了,眼睛裡頭都多了一層酒色的渾濁,瞧著哪裡還有年輕時候的模樣。
“大長公主……”梁武才來得及從嘴裡說出這兩個字來,就見著妻子已經從席上起來,直留給他一個背影。
梁武越發的摸不著頭腦了。
梁縈坐在車內,到了建成侯府已經將大門開啟,平常中門是不會開啟的,就算是主人回來也是在其他的門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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