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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鄧蟬搖搖頭,“我盯著的也不是那麼一點點寵幸,何況就算沒有我那些話,陛下還能不去臨幸其他嬪御和宮人了?”
劉偃的那個性子,誰也管不住也管不了,曹皇后倒是想管,可惜到現在也沒見著能管得住。
梁縈卻從這話裡頭聽出別的意思來。
“你——”她踟躕著斟酌話語,盯著的不僅僅是那點寵幸,那麼鄧蟬想要的是……
“姊姊心裡知道便好,不必說出來。”鄧蟬笑。
梁縈知道這宮廷裡頭有野心的人大把,就是鄭夫人所有事都不和旁人爭,也不知道那與世無爭的表面下藏著怎麼樣的一顆心。
皇后失寵無子,嬪御們若是半點野心都生不出來倒是奇怪了。
“那你可要小心行事!”梁縈看了看四周,見到四周無人,壓低了聲音和鄧蟬說道。
皇后之爭牽涉到的並不僅僅是後宮,要是一著不慎,可能就會將全家都牽連進去。
“姊姊放心,我知道。”鄧蟬伸手拿起一隻羊肉的麥餅小心切好遞到梁縈手裡,“我知道這個非一日之功,急不來的。”她知道現在皇帝廢后是不太可能的,至少要皇后自己露出致命的破綻。
這個不等個幾年是不會有的,她有耐心可以慢慢等。皇太后和她說過,在這宮廷裡若是想要出頭,那麼就要比對方更加沉得住氣。
“對了,我給小侄兒準備了好些東西。”鄧蟬說著自己從枰上起來,去將一隻漆匣取來,開啟一看,裡頭都是一些小孩子的玩意兒。
“不管是男女,反正都用的上。”鄧蟬將裡頭的東西給梁縈看了。她眨眨眼看著梁縈,梁縈含笑接了。
“你阿母很擔心你,現在我知道你在宮中安好,我也就能回去和她說了。”梁縈想起曹氏,心裡嘆氣,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嗯,一切麻煩姊姊了。”說到母親,鄧蟬想起入宮前夕母親和父親爭持不下,母親到底是想著她能夠和平常少女一樣,能夠嫁入門當戶對的人家,有個夫君膝下有自己的子女。
可惜父親卻不這麼想,而她入宮之後也覺得這宮廷裡比宮廷外要有趣許多,到底還是辜負了母親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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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劉偃和平常一樣來到鄧蟬這裡。他在朝廷上是誰有功勞他就用誰,到了後宮,他喜歡誰就寵愛誰,而不是看著嬪御的身後的父兄。
後宮的所有女子就應該是來取悅他的,他若是瞧著那些女人身後的父兄來決定臨幸誰,那成了甚麼?
“朕知道你的好心。”劉偃瞧著鄧蟬開口似乎又要勸說,他擺了擺手。鄧美人說的那些話無不是為他著想,有時候連劉偃自己都想,要是曹皇后像鄧美人哪怕半分,恐怕夫妻兩個也不會和現在這樣。
“妾都還沒說呢。”鄧蟬要說的不是要劉偃去臨幸別的嬪御。這種話偶爾提一提,最重要的是臉上看起來像,說的多了,就有讓人厭煩了。她進宮之後,曾經仔細弄明白劉偃的喜好,該說甚麼,不該說甚麼,話到了口裡應該怎麼說,都清楚明白。
“怎麼?”劉偃瞧過去。
“今日建成侯夫人來探望妾了,這麼多日子不見了,瞧見也有些想念。”
“……”劉偃知道後宮嬪御孃家裡來人探望,必須要去拜見皇后,可是曹皇后那個雞飛狗跳的性子,恐怕嘴裡說不出好聽的話來。
“皇后說甚麼了?”劉偃想起那會曹皇后還因為梁縈和他吵了一架,曹皇后此人心胸也並不寬廣,見面了能說好話才怪。
“中宮……只是問了問建成侯夫人胎象如何。”鄧蟬一開始還不肯說,一直看到劉偃面上已經露出不耐煩了,才猶豫說出一句。
從鄧蟬嘴裡說出來是好話,但是聽在劉偃的耳朵裡頭,就是另外一番意思了。曹皇后的性情他哪裡不知道,恐怕又是嘴裡不乾不淨說甚麼。
“真的是本性不改!”劉偃一句,讓身邊的鄧蟬露出惶恐來。
“陛下,是妾說錯了甚麼?”鄧蟬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看的劉偃心中憐惜。
“無事,說的不是你。”
這說的倒是誰,這就十分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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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皇后在宮裡坐著,椒房殿內烏煙瘴氣,她已經讓人尋找到一名來自楚國的女巫,建立神堂為她祭祀邪神詛咒皇帝快些死去。
楚國從先秦以來,最重鬼神祭祀。所以楚國人來做這件事,讓她格外放心,何況又不是在宮內建立神祠,她怕甚麼?
他竟然不講究半點夫妻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