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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開始吧。”
隨著張老爺發話。周圍的人動了起來,霎時爆竹聲聲,喜樂頓起。還沒等溫奇文弄清楚情況,已經有人上前,指引著他與一隻綁了紅綢的公雞拜了堂。
繁瑣的禮節完畢,正要送入洞房,就聽僕從來報。“老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大少爺不行了。”
頓時喜堂裡安靜下來,高堂之上的張老爺夫妻率先走了出去,人群中也有幾人跟了出去,留下的人竊竊私語。
“真晦氣,這沖喜衝來一個掃把星。”
“是啊,看來是凶多吉少了。”
“不過這張家,怎麼就找個這樣的貨色?連個丫鬟都不如。”
“聽說張夫人找人給算了,這個八字好。”
“唉,畢竟是繼室,大少爺也不是她親生的。”
“兄長甚言,甚言~~”
溫奇文被尷尬的置於喜廳中,被人指指點點,茫然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就這樣垂首站著,面紅耳赤,雙手緊緊抓著衣服下襬,羞憤難當。他也想去看看,可這是個他完全陌生的地方。頓時他覺得這地上的紅毯,紅得刺眼極了。
幸好,沒多會一名僕役說是張老爺讓帶他過去,這才讓他脫離這讓人透不過氣的喜堂。接著溫奇文就被帶到一間明顯是喜房的屋子。
一進門,一股濃郁的藥味撲鼻而來。室內有些悶,此時人來人往,很是熱鬧。他被直接帶到床邊,然後就沒人理他,就像當他不存在一樣。他悄悄往床上看去,只見滿是豔麗紅色的大床上,躺著一個面容枯槁,瘦弱如柴的男子。男子一頭乾枯的頭髮鋪散在枕上,他雙目緊閉,面色慘白,似乎已是絕了生機。
一名老大夫坐在床邊,正給男子號脈。
“大夫,我兒怎麼樣了?”張老爺向大夫詢問,不過話語中並沒有多少擔憂。或許是張少爺常年臥床他早已麻木,亦或是本就不怎麼關心。
“唉,張少爺已無脈搏,準備後事吧。”老大夫搖搖頭,他一直給張少爺看病,對他的病情也算了解,對於張少爺的死毫不意外。
聽聞噩耗,屋內眾人神情麻木,沒什麼情緒波動,好似早就預料到一般。老大夫走後,張老爺滿臉嫌棄的看了溫奇文一眼,轉而對一邊的僕役吩咐:“張二、張武,把大少奶奶關到柴房,等大少爺下葬的時候讓他殉葬。”
張老爺聲音平淡,似乎只是吩咐僕人打掃個地面一樣簡單。張夫人站在張老爺身後,眼眸低垂,也看不出什麼表情。
溫奇文已經被這訊息給驚呆了,竟是要讓他殉葬。他一雙杏眼圓瞪,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張老爺那張滿是褶皺的臉。此時這張臉龐在他眼中與惡鬼無異。
“是,老爺。”兩名壯漢上前,一左、一右扭著溫奇文的胳膊,要將他帶走。
胳膊上傳來的鈍痛,讓溫奇文恢復理智。他掙扎著,慌亂的向著張老爺喊道:“不,你不能這樣草菅人命,我朝律法嚴禁人殉。”
“哼——”張老爺冷哼一聲,滿臉不屑。“民不舉,官不究。這事你大伯拿了我三十兩銀子,已經應了。還不帶下去,這還要準備大少爺的喪事。”
張老爺的話,給了溫奇文一個迎頭痛擊,頓時將他打蒙了。兩名壯漢領命,拖著瘦弱的溫奇文往柴房而去。
剛出了房門,溫奇文就如同瘋了般狂笑不止,不過笑聲中滿是淒厲。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的好大伯,他的好大伯母啊,竟然為了三十兩銀子把他騙予人殉葬。“哈哈哈~~哈哈~~”他好傻,真的好傻,不過那又怎麼樣呢?人窮志短,一分錢還能逼死英雄漢,更何況他一個低微的雙兒。
老天,你何其不公。為什麼他們勤勤懇懇一家人最後會落得窮困潦倒,為什麼雙兒就要被人歧視、欺凌?為什麼雙兒就要被人如此踐踏?他死了,他的家人該怎麼辦?他阿父要是知道了會如何?還有他的弟弟、妹妹一定會傷心的吧?
阿父,孩兒不孝。孩子這就要死了,讓您白髮人送黑髮人,孩兒不孝啊~~
“這人莫不是瘋了~~”張二看著有些癲狂的溫奇文,向一邊的張武問。
“唉,才這麼大點孩子,也怪可憐的~~”張武嘆氣,搖搖頭。不過這是主人家的事,他也管不了。
兩人把溫奇文扔進柴房,將門鎖上。
溫奇文被摔得很痛,痛得他哭了起來。他放聲大哭,似要哭盡心中的委屈、不甘、憤恨、不捨。
一夕之間,張家的喜事變成了喪事。那紅豔豔,甚是喜慶的紅綢被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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