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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院門,院子裡面反倒是清淨了不少。除了兩個守門口的侍衛外,只餘四個伺候筆墨的小廝。
經小廝通報,蕭瑾總算進入書房。
“給父王請安!”蕭瑾的態度很客氣,還透著疏離。不像是父子,倒像是在衙門裡,公事公辦的同僚。
唐王並不在意,他笑道:“回來了。坐下說話吧。”
“多謝父王。”
蕭瑾就在側位上坐下,靜候唐王的吩咐。
唐王素來知道蕭瑾的性子,不愛說話,更不喜歡彎彎繞繞的說話方式。所以他很直接的說道:“今兒出門,你和秦裴在一起。”
蕭瑾挑眉,“父王是想知道什麼嗎?”
唐王呵呵一笑,“本王聽人說,你對宋朝陽的女兒有些意思?要不要本王做主,到宋家提親,娶來給你做側室。”
宋朝陽是宋子期的字。
蕭瑾挑眉,“原來我的一舉一動都在父王的關注下。”
唐王並不在意蕭瑾的態度,他理所當然的說道:“本王也是關心你。怎麼樣,要不要本王出面,替你促成這門婚事。”
蕭瑾笑了,“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粗魯,無禮,又潑辣,長得比男人還要高。這種女人,我可看不上。之前逗弄她,不過是閒的無聊,找個樂趣罷了。”
“既然是個樂趣,那更應該娶回來放在身邊。天天逗樂,豈不美哉。”唐王笑道。
蕭瑾撇撇嘴,一臉嫌棄,“別!我還嫌她髒了我的屋。父王要娶自個娶吧,我可不要。”
唐王盯著蕭瑾,眼神幽深,似乎是在判斷蕭瑾所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見蕭瑾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唐王哈哈一笑,“既然你不喜歡,那本王也就不操心這件事情。以後你要是遇到喜歡的,再同本王說。到時候本王親自給你提親。”
“多謝父王。父王要是沒別的事情,我先告退。”
“去吧。”
蕭瑾慢悠悠的出了書房,還不忘調侃那幾個小廝兩句。等徹底遠離書院後,確定身邊沒人盯著,蕭瑾突然扶著路邊的樹木,雙手哆嗦,一臉慘白,額頭上全是冷汗。貼身的衣物早已經被汗水浸溼。
他就知道唐王在他身邊安插了眼線,只是沒想到,他不過是朝宋安然的頭上丟了一顆花生米,竟然也會引起唐王的關注。
蕭瑾很後怕,如此嚴密的監視和老辣的算計,他該怎麼應對。而且他差一點就害了宋安然,自己的救命恩人。
蕭瑾不敢在院子裡多做停留,急急忙忙的回了房,將所有伺候的人全都趕出去。那些人,他一個也不信任。
他如困獸般,煩躁不安地走來走去。很顯然,他以後不能再隨意接近宋安然,連一點點好感也不能表現出來。否則,不知道唐王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很顯然,蕭瑾雖然稱呼唐王為父王,但他並不是唐王的兒子。這件事情,王府內除了唐王外,只有蕭瑾本人知道。而王府的其他人,都只當蕭瑾是姬妾生的庶子。
蕭瑾的身世很複雜,以身份地位來論,他比唐王還要尊貴幾分。只可惜,永和帝做了皇帝后,蕭瑾的身世就成了絕對不能說出口的秘密。
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唐王清楚,蕭瑾同樣清楚。他們二人名為父子,實則彼此依靠,彼此防備,彼此試探,彼此利用。唐王想要將蕭瑾牢牢地掌控在手中,而蕭瑾則想要掙脫唐王的控制,遠離京城,遊走江湖,海闊天空。
偏偏老天爺不肯讓他如願。唯一的一次機會,結果他落水,差點淹死。要不是遇到宋家的船,他早就餵了河裡的魚蝦。
他不能死,也不想死。他不想做傀儡,暫時卻又擺脫不了傀儡的身份。身在困局中,養成了蕭瑾沉默寡言的性子。只因為他深知,說得越少,破綻越少。
偏偏今日破了戒,高興得忘乎所以,差點連累了宋安然。至於秦裴的死活,蕭瑾一點都不在乎。因為以秦裴的本事,就算唐王盯上了他,他也有辦法解決。
“哎……”一聲長長的嘆息。以後他又將過著沉默寡言,獨來獨往的生活。
……
宋安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刀尖上走了一趟。三姐妹逛街,一直逛到半下午才依依不捨的啟程回侯府。
剛進二門,喜夏就迎了上來,悄聲說道:“姑娘,老爺請你去外院客房說話。”
宋安然知道,肯定是吳家的事情被宋子期知道了。
宋安樂拉住宋安然的手,“二妹妹,我同你一起去。這件事關係我的終身,我必須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