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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現打的煤,帶著潮氣,林蔓拎回家後還不能立刻用,得先排在房腳下,等著天光放亮,有陽光將其全曬透了才行。
林蔓整齊地摞好煤堆,已是晚上7點。她看著煤堆發愁,以後燒菜的煤是解決了,可是今天怎麼辦啊?文化宮附近的國營飯店該都打烊了!她正想著晚上該去哪兒吃飯,秦峰騎了一輛三八大槓的車子到她身後,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笑問道:“還沒吃飯?”
林蔓回看秦峰。
秦峰打了眼林蔓身後的蜂窩煤,嶄新的煤球,顯然是剛從煤場買來。他笑說道:“這些起碼要過兩天才能用,要不你去我家?”
林蔓輕笑地坐上秦峰的車。秦峰已經習慣了林蔓的重量。林蔓剛一上車,他便蹬起了車子。
車鈴叮叮地響,車頭晃了兩晃。林蔓抬頭仰望小洋房的窗。窗子裡亮著黃澄澄的光。她輕輕地扶了下秦峰的腰。車速立刻快起來。當她回頭時,再看那幾扇亮燈的窗,已經只剩了幾抹淡淡的黃暈,漸漸被吞噬進濃重的夜裡。
秦峰住的房子是公安局分的一座小平房。本來他和隊裡的一個同志住。年初時候,這位同志打了結婚報告,另申請了一套兩居室,搬走了。現在,房子裡只剩下秦峰一個人。
“進來!”秦峰開門,開燈,引林蔓進屋。
林蔓輕笑著倚門,不急著進屋。燈亮了,她先環視屋裡的一切。
房間不大,但傢俱齊全,一張單人床、一張書桌,床邊有臉盆架,桌子靠窗,窗臺上有幾本書,摞列得整整齊齊。
“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去食堂打飯。”秦峰開啟抽屜,拿出了兩個飯盒,大步地邁出門。
林蔓踱步進屋,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秦峰騎車離去。她知道公安局雖然就挨在文化宮邊上,但進去打飯出來,來回總要花上二三十分鐘。而這二三十分鐘,足以她做些事情了。
林蔓從頭上抽出髮卡,輕易地撬開了帶鎖的抽屜。抽屜開啟時,她持手兜在抽屜的口子邊。一根極不易被人察覺的牙籤從上面落下來。林蔓輕笑,寫諜戰時,她做過大量的資料調查,知道這是大多特工慣有的習慣。但凡出門,他們一定會在門閂、窗臺、抽屜等地方留下記號。若有人進來,或做了暗中的搜查,憑這個,他們一眼就能察覺到。
抽屜裡多是辦案的檔案。在裡面,林蔓找到兩份標了她名字的土黃色檔案袋。這兩個檔案袋,一個很厚,一個很薄。
她先開啟了薄的一個,內裡只有兩頁紙,頭頁紙的標題是“對五鋼廠化驗室新職工林蔓的背景調查”。她粗粗掃掠了一眼內容,基本與她做出來的假象沒區別。父母是紅旗生產大隊人,早逝。外婆是上海梧桐裡的白秀萍。見沒什麼異樣,她塞紙頁回了檔案袋,又開啟另一個。
另一個檔案袋比前一個厚得多。林蔓抽出後,先是一目十行地粗略掃視。看著看著,她手裡的動作慢下來。隨著看得愈發仔細,她額角沁出了汗,背脊發涼。這一份檔案裡,有她如何從紅旗生產隊轉到上海的分析,也有她是如何利使用者籍管理漏洞,先一步得到五鋼廠錄用的推測。基本上,除了她是穿越來的這一事實,秦峰把一切都調查出來了。
檔案分析的最後一行是空白,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秦峰還沒有簽名,下最後結論。而這,有可能說明他還沒有把材料上報。
林蔓在心裡推測道:難道秦峰還沒有決定交哪一份。
外面傳來秦峰的腳踏車鈴聲,林蔓忙放了檔案袋回抽屜。如秦峰做過的一樣,她在抽屜的上沿放了一根牙籤。
“今天有豬肉白菜餡餃子。”秦峰一進屋,就見林蔓在翻抽屜,他拿著飯盒的手停在半空,怔怔地站住。
林蔓從抽屜裡抽出一條軟尺,笑說:“你一個大男人,又不做衣服,要這個做什麼?”
秦峰看清林蔓翻的抽屜是沒鎖的那個,鬆了口氣,面色又恢復如常:“是我同事的,那時候他愛人說要給他做個……”
秦峰驀地住口。林蔓站在他背後,纖細的手指遊走在他身上,正用軟尺量他的肩寬、臂寬……
“你要做什麼?”秦峰轉身。
林蔓推了秦峰迴去,嗔道:“別亂動!”
秦峰迴身,聽林蔓的話,站得筆挺,伸平胳膊……
屋裡只亮了盞檯燈,整個房間半明半暗。
秦峰背對林蔓,站在陰影裡,眼睛明亮,唇角揚起抹淡淡的笑。
因為秦峰迴來得飛快,飯盒蓋開啟時,裡面的餃子還冒著熱氣。
林蔓幫著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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