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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了。如果你母親和弟弟要辦事,可以天不亮的時候偷偷出去,等到半夜沒人時候,再偷偷回來。”
“住花棚?不行!我兒子可不能受這種罪。”宋母惡狠狠地瞪了林蔓一眼,這小丫頭可太狠了,居然趕他們去睡那種不是人住的地方。
“媽,這確實是個辦法,向陽要是被遣送回去,進廠的事可就泡湯了。”為了弟弟的前途,宋招娣咬了咬牙,不甘心地規勸母親道。
宋母本想爭辯,但一聽會影響兒子進廠,語氣立時軟了:“真有這麼嚴重?”
在宋母看來,兒子進不了廠,那戶口就不能跟進城。這可是老宋家最重要的頭等大事。
宋招娣點頭:“以前有過這種事,鄰居舉報,從老家來的人馬上就被趕回去了。”
“情況嚴重的話,還有可能抓你們進監獄哦!”林蔓趴在閣樓上,嫌事不夠大地添油加醋道。
宋母被徹底嚇到了,顧不上宋向陽反對,急著讓宋招娣趕快帶路去花棚。
花棚是個狹小的窩棚。解放後,再沒人在裡面種花,因為那是帶有資產階級情調的東西,被嚴令禁止。於是,棚子便徹底荒廢了,破爛不堪。
宋母和宋向陽躲進去後,除非參加招工考試,兩人不敢踏出棚子半步。宋招娣每天偷偷上樓送飯。為了避人耳目,送飯的鐘點不是夜深人靜,就是天還沒亮的時候。
“我真是不孝女,居然讓他們住那種地方。”宋招娣心疼母親和弟弟,屢屢抹淚。
因為見識過宋母的刁蠻,白秀萍、張振業等人全不想管閒事。宋招娣一哭起來,他們便撇過了頭,連句安慰的話都懶得說。
林蔓躺在閣樓上裝了三天病。男公安來查她有沒有如時離開。白秀萍向他說明了情況,又出示了新續的臨時戶口。
“好好讓她養病,儘量別再延期了。”男公安確認了手續無誤後,轉身出門。
“幸苦您啦!”白秀萍送男公安出門,客氣的話語一路傳出了弄堂。
到了第四天,林蔓爬下閣樓,和大家一起吃早飯。飯桌上,她對眾人說道:“有件事一直沒機會說。五鋼廠已經招我了,化驗室一級工,技術工種。”
“呦,小蔓可真了不得,連學徒都不用,直接一級工。”何梅由衷地為林蔓高興。
張興國自豪地說道:“小蔓是高中生,有這個待遇是應該的”
“有一件事,我想請大家幫忙。”趁著氣氛良好,林蔓輕笑地丟擲了一句話。
“說,什麼事?”白秀萍心情複雜,拉住了林蔓的手,又是欣慰外孫女有了出息,又是捨不得她背井離鄉。
林蔓說道:“能不能讓我的戶口來家裡過路下。廠裡有規定,凡是上海戶口的人,都可以每月額外拿到一筆津貼。”
“嗯,沒問題。既然你已經被錄用了,那麼就算戶口遷進來,工廠那邊也會馬上再把它遷出去,落到江城。”張興國故意解釋得很清楚,想以此打消桌上其他人的擔心。
何梅本就對林蔓有好感,一聽她的戶口進來後會被五鋼廠調去江城,心中的憂慮立刻消除了,馬上表示同意。至於張振業,本著順水推舟做個好人的想法,也宣示了沒有意見。而至於宋招娣,生怕林蔓會舉報母親和弟弟藏在花棚的事,亦是不敢得罪林蔓,不得不附和了張振業的客套話。
“既然這樣,你快回去辦戶口遷出!”白秀萍生怕桌上的人反悔,催促林蔓趕緊把手續辦了。
林蔓點頭:“我明天回去,快的話,後天就能回來。”
飯後,林蔓去了一趟城隍廟,花了兩張糖票,買了老城隍的特產梨膏糖。
之後,她又到郵政局,排了一個多小時的隊,給紅旗生產大隊的趙隊長掛電話。
“趙隊長,您要的梨膏糖我已經買好了。”林蔓佯作病重,話說得有氣無力。
“哎喲,蔓啊,這事不急,你先把病養好要緊。”趙隊長沒想到林蔓生病了還惦記著買糖,心懷感激。
林蔓咳嗽了兩聲:“那個……有件事想請您幫忙……”
“說,只要叔能做到。”趙隊長拍胸脯保證。
林蔓虛弱地說道:“我外婆要遷我的戶口回上海,需要您這裡開張遷出證明。”
“這是好事啊,遷出證明不就是寫兩筆字的事麼?沒問題。”
林蔓頓了頓,為難道:“我病得厲害,一時半會兒回不去。能不能,您開好了遷出證明,我託個人來拿?”
“行,你讓他來拿好了,我一準寫好了給他。”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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