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驗室啊,屬你倒夜班最多。”
林蔓笑:“哪兒的話,大家都一樣。”
“可不一樣,怎麼不見那個王倩倩上?”許大娘聽人說林蔓老被王倩倩使喚,仗義地替林蔓打抱不平。
林蔓不以為意地笑笑,指了指許大娘身前的油炸糕。油炸糕外層是炸得金黃的糯米皮,芯子是拌糖的紅豆沙。外層香脆,內層甜香粘軟。每次吃這個,她都會再配上一碗鹹香可口的豆腐花。
“再來碗豆腐腦。”林蔓又加了句道。
許大娘舀了勺豆花在林蔓碗中。林蔓瓷白的碗底,頓時五色俱全。
滑嫩雪白的豆花上,點綴著青翠的蔥末、褐色的紫菜、淺粉的蝦皮和金黃的炸菜碎。鹹香的醬油澆上,最後又滴進紅亮的辣油,隨著盪悠悠的嫩豆花,不禁反射出一抹誘人口涎的光。
“唉,聽說那個王倩倩前段時間犯事了,有這回事不?”許大娘忽的壓低了聲音問林蔓。
林蔓搖頭:“這事我不清楚,政治科那邊好像說是誤會。”
“呀,他們能說實話?一點問題沒有,人家幹嘛找上她。”許大娘抵死不信王倩倩無辜。
“不會!我看她老是跟鄧萍玩。她要是有問題,人家能理她?”林蔓為鄧萍辯解。
“鄧萍不就是關係?”許大娘直笑林蔓單純。
“可別瞎說,鄧萍哪有這本事。再說了,鄧書記也不能讓她胡來啊!”林蔓臉上驀地變了色,緊張地彷彿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話。
許大娘頓時豁然開朗,拍手說道:“這就對啦,一定是鄧書記給壓下來了。”
林蔓無奈地搖了下頭,表示說不過許大娘,轉身離去。
剛走出幾步,林蔓聽見有人問許大娘。
“說什麼吶?”
“前些日子王倩倩那事,你知道後來怎麼沒了不?原來是鄧書給壓下來了。”
“真的?嗯,太意外了。”
林蔓淡淡一笑,加快了腳下的步子。碗裡的豆腐花有些涼了,可得趁熱喝完。
林蔓常去的食堂是五鋼廠的東食堂。
東食堂算是五鋼廠所有食堂裡面積最大的一個。
人們來這裡吃飯,也會在這裡呼朋喚友、談天說地。好像個訊息集散中心一樣,無數有根據沒根據的事情一旦在這裡冒頭,不多久就會傳遍全廠。
有關鄧書記出面壓下王倩倩一事的猜測,也不知是誰先開的第一口,在食堂裡不脛而走,沒過幾日,廠裡每個人都在竊竊私語這事。
“原來是鄧書記出面啊,難怪政治科撤了呢!”
“工會主席嚷著要徹查到底。為這事,兩人沒少吵。”
“有背景的人到底和我們不一樣。誒,你說鄧書記不會收了那個?”
“噓,別瞎說,這不能亂猜……嗯,總會拿一點,要不然不就白乾了嗎……”
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林蔓上班之前,又再繞道去了郵政局。
郵政局還沒開門。
門前行人寥落,偶有幾個送孩子上學的老人走過。
林蔓掏出新寫的一封信,塞進郵筒裡。
信是給江城市監察委員會的,和上次一樣,林蔓全文書寫用正楷。如此一來,就沒人能憑筆跡察覺到是出自誰之手。
在信裡,她這樣寫道:“尊敬的監察委員會領導們,我以忠誠的無產階級戰士的名義,鄭重地向你們舉報,五鋼廠黨委書記鄧光榮同志嚴重違反黨章黨紀,在廠化驗室職工王倩倩行賄一事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沒過兩日,五鋼廠裡來了兩個穿黑色中山裝的人。他們在廠裡東遊西逛,四處向人打聽。各領導們好似被打了招呼,紛紛給他們開綠燈,無論他們進到何處、要看什麼,都沒有人敢阻攔。
他們不止詢問過一個人:“王倩倩在這廠裡,和誰走得最近?”
得到的答覆無不是:“鄧萍啊,從她進廠起就跟在鄧萍後面了。”
“那麼,鄧萍跟誰最好?”來人又問。
有人猶豫了下,回答道:“好像是王倩倩!她們老在一塊兒,尤其最近。”
來人好似獲了什麼不得了的資訊,立刻離廠。
又過了幾日,有人從廠裡帶走了王倩倩。
再過了兩日,人事科科長林志明和黨委書記鄧光榮相繼缺席廠裡重要會議。
緊張的氣氛仿若蓋頂的烏雲,層層疊布在五鋼廠的上空,壓得所有人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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