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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進城進廠,孃家人多離得遠。而有一些人的孃家重男輕女,女兒一旦嫁出去; 就好像潑出去的水,誰會千里迢迢地來為她們撐腰。這樣一來,她們的男人對她們動起手來,就更肆無忌憚了。
“那,如果你們的男人被人狠狠地揍了,你們是感到心疼呢?還是覺得解氣。”林蔓又問道。
“解氣!他被人打死了才好!”剛才插話的農婦說道。
林蔓道:“你們想過跟你們的愛人離婚嗎?”
“這哪兒行,俺們都好幾個娃了。”插話的農婦立刻反駁。
施嫂子也道:“是啊,俺家一個男娃一個女娃,俺要是離了,那娃不就成沒孃的孩兒了。“
在座的農婦們紛紛表示反對,一下子說出了一連串不能離婚的原因。
甚至有人說:“唉!哪家不是這樣打過來了。等他老了,打不動了,也就完了。“
林蔓心裡感嘆:看來這個辦法有些超綱,這年代的女人,多尊崇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能站出來尋求解決辦法的人已是少數了。
於是,林蔓按下不提之前的建議,改問眾人道:“你們的家應該捱得挺近?”
眾婦人們點了下頭,有些人表示她們的家門對著門,甚至有些人擠住在一間平房裡。
林蔓朝眾人招了下手,眾人立刻湊到了她的身邊。她小聲地說了對付他們愛人家暴的辦法。眾人聽了後,沉默了會兒,有人質疑地問:“這樣能行嗎?”
林蔓笑道:“反正,辦法我給你們出了。至於做不做嘛,就是你們自己的事了。不過有件事我可以告訴你們,家暴的男人多半沒什麼本事,在外對人慫得狠,只敢對家裡人揮拳頭。像這樣的人,多半是經不起嚇的。”
林蔓到底不是婦聯,她即便想幫受家暴的婦女們的忙,也只能幫到這裡了。
後來,林蔓照常一邊教她掃盲班的課,一邊複習準備學習班的考試。
有一天,林蔓上完了課後,與眾學員們一起閒話家常。一個曾來找她幫忙,給施嫂子出主意的農婦說道:“小林老師,你聽說施嫂子的事麼?”
林蔓搖頭,問農婦發生什麼事了。
農婦回道:“還不是又捱揍了嗎?她實在受不了了,就跑出來大喊,旁邊的幾戶鄰居八成是早習慣了這事,不想管閒事,都待在屋子裡。後來興許實在是太慘了,有兩戶人家的女人突然跑出去了,聯合施嫂子反過來打施嫂子的愛人。施嫂子有了反擊的機會,拼了命一樣地追著她愛人跑。到了後來,甚至抄起了刀子。”
旁邊有人不明白,插話道:“那施嫂子愛人塊頭不小,以前打施嫂子跟玩似的,怎麼一下子反過來,改讓施嫂子揍了?這也太離譜了!”
農婦道:“你懂什麼。他快頭再大,也加不過對面有三個莊稼女人啊!你可不知道,那三個女人衝出去後,沒多會兒又跑來了好幾個女人。她們聯合起來對施嫂子愛人又打又罵。再加上施嫂子瘋了似的跟他拼命,他當然就怕得要死了。”
“那現在呢?現在施嫂子愛人還打他嗎?”有人聽得興奮,忍不住問後續。
農婦道:“哪兒敢啊!自從那一次後,施嫂子一下子腰桿子挺起來了,她愛人怕她跟老鼠見貓似的,生怕施嫂子衝他揮刀子。不光是施嫂子呢!她們附近那幾個以前捱揍的女人,好像都是商量好了似的,一有誰遭欺負,其他人都趕去幫忙。你還別說,十幾個女人加在一起,還真挺厲害呢!以前老對她們揮拳頭的男人們,立馬就蔫了。”
“哼!看來這幫人也就是個紙老虎,以前都是唬人的人。”有人幸災樂禍地戲謔道。
眾人驀地被逗樂了,鬨堂大笑。
農婦挨近了林蔓,低聲問道:“主意是你給出的?”
“這怎麼可能,我也就是開解了她們一下。具體要怎樣,還是要她們自己決定。”林蔓輕笑,兩句話就推託了乾淨。說到底,最關鍵還是那些女人自己想通了。她出的主意,並不算什麼。她不過就是讓她們意識到,那些揮舞拳頭的男人,也就是一群欺軟怕硬的軟骨頭,沒什麼好怕。
又過了幾日,林蔓去江南的供銷社買菜回來。她剛下碼頭,沒走兩步遠,就遇見了施嫂子。
施嫂子大變了模樣。她蹙緊的眉頭舒展了,滿面春風,整個人精神了不少,再看不出來一絲半點原先唯唯諾諾的樣。她由衷地感謝林蔓,非要請林蔓到家裡坐。林蔓推託不過,便只好去坐一下。
施嫂子的家在平房區。她住的房子跟趙裡平夫婦一樣,只是新了些,是前年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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