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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盡亦是拎著大包小包的人從站臺裡出來,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站牌下,擠上塞滿了人的綠皮鐵罐子。綠皮鐵罐子被塞得像沙丁魚罐頭,每次發動引擎,都會發出一陣陣“嗡”氣十足的悶響。
因為靠站的車子都不是開往碼頭的班次,林蔓和秦峰不得不退步到一邊,為上下車的人讓出路,繼續耐心地等待。
好在天氣非常的舒適宜人,偶爾一陣清風柔柔地拂過,他們站在溫和的陽光裡,悠悠閒閒地聊著他們感興趣的話題,倒是還算愜意自在。
“你還記得你去市政廳辦什麼事嗎?”林蔓道。
皺緊眉頭想了一想,秦峰搖了搖頭:“想不起來了。再之後,我就只看見了一段在火車站裡的場景。我像是來接什麼人,又像是送什麼人。一個穿黑色中山裝的男人向我走來,在他要叫出我的名字時,我的記憶就結束了。”
林蔓輕嘆道:“又是停在關鍵的地方。”
終於,有一輛駛向碼頭的車子停靠站前。
林蔓和秦峰一前一後地上車。他們的運氣不錯,許是之前的車子已經帶走了大多數人流。當輪到他們上車時,車上的人反倒不多了。過道里站了稀稀落落的三兩個人。只站了兩站,他們就坐到了一個並排的靠窗位。還是像以前的一樣,林蔓靠窗坐在裡面,秦峰挨靠過道坐在外面。
“你仔細想想,那個走向你的男人是誰?他長什麼樣,你以前有見過嗎?”林蔓以為秦峰記憶裡的中山裝男人或許會是一個關鍵,一旦知道了他是什麼人,也就能夠挖出他的身份。再從他的身份挖出秦峰另一個人格的身份,也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車子顛簸得厲害,秦峰擰了下眉心,苦苦思索道:“那個人的臉雖然很模糊,但我總覺得他應該是一個我認識的人。”
“他是誰?”林蔓對秦峰側過身,激動地追問道。
細想了一會兒,秦峰苦笑地搖了下頭:“想不起來了。真是奇怪,我明明應該認識那個人,但是卻怎麼都記不起來他是誰。”
話罷,秦峰轉過頭,迎著林蔓的視線看回去。
鐵皮罐子的車廂裡,被金燦燦的陽光耀得亮堂堂一片。
坐在後排的位子上,林蔓和秦峰四目相對。
在秦峰的眼中,林蔓看見了同陽光一樣的溫暖。尤其是當秦峰凝看她,眼中泛上笑意的時候。那抹暖洋洋的笑意,徑直淌進了她的心裡。
林蔓覺得心裡蕩起一撲溫熱的暖流。
車子停靠過幾站之後,有人上車,有人下車。不知不覺間,車子空了大半,每個人都坐到了位子。許是氣溫宜人的緣故,車上的每個人都昏昏欲睡。
趁著沒人看到,林蔓將頭挨靠上秦峰的肩膀。
當感受到秦峰寬厚的肩膀,以及那從來都沒有消散過的淡淡的菸草香,林蔓昏昏欲睡。說不上是車子開過第幾站時,她沉沉地睡著了。
秦峰也困得厲害。靠著椅背,他睡了過去。偶然間,車子劇烈地顛簸了一下。他不經意地歪頭靠向了林蔓的一邊。
就這麼的,林蔓和秦峰頭挨著頭,香甜地睡了一路。
迷迷糊糊間,似夢非夢的,秦峰覺得自己躺在一張舒適的大床上。他睜開眼,仰望陌生的天花板,聽見外面傳來一連串鞭炮聲,斷斷續續,但接連不斷。他從床上猛地坐起身,驚訝地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臥室裡。
臥室裡的傢俱講究,有大衣櫃、五斗櫥、長方形的書桌,門上、窗外都貼著大紅的福字。透過滿是霜花的窗玻璃,秦峰看見窗外正飄著鵝毛般的大雪。
喃喃地,秦峰自言自語道:“這該不會是春節的時候吧!”
“秦峰!秦峰!要到站了!”
耳邊忽的傳來林蔓的呼喚,秦峰猛地睜開眼。
漫天大雪、陌生房間、連天的鞭炮爆竹響,頃刻都不見了蹤影。
秦峰的周遭,依然是車窗外面不斷被甩到後面綠意盎然的白樺樹、被和煦陽光所籠罩的鐵罐子車廂、以及售票員手舉旗子大喊“江南碼頭站將到”的說話聲。
見秦峰醒了,林蔓又說了一遍道:“我們要到站了。”
儘管已經醒了,但秦峰的眼中依然有些失神。他仍沒有從剛剛的夢境中回過神,仍在回味著夢裡的一幕幕畫面。驀地,他眼前一亮,對林蔓說道:“我可能知道過年的那段時間裡,我在哪裡了。”
對秦峰沒頭沒尾的話,林蔓聽得一頭霧水:“你在講什麼啊?”
“我剛剛夢見一個房間,”秦峰激動地對林蔓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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