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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一片譁然。一些文臣更是因見不得此血腥場面而昏倒在地。
祁皇淡笑著,他的瞳孔已經開始渙散,說話也已然是有些艱難了。
他喃喃地道:“我終於可以安心去找她了,你的母后……是我今生唯一愛過的女子,我怎會不愛她為我生的兒子?我只是,想將你培養成一個千古明君。”
只是,如此的愛,是否太過深沉了?
“子曌……”
“兒臣在。”九皇子自眾人中走出,一步一步來到祁皇的近前,屈膝跪下。
他緩緩的轉過頭,看向九皇子,臉色隨著血液的流逝在快速變得蒼白。雖然臉上已經褪盡了血色,可他的眼神卻依舊犀利如刀、如劍。
“以後,你要盡心竭力輔佐他……不要辜負父皇對你的一番苦心栽培。”
“是。”白子曌毫不猶豫地說,就像是經過千百次的演習一般,對天起誓,道:“天地為證,日月鑑之,臣弟,願一生輔弼皇兄建功立業,開創不朽盛世皇朝!”
他就是後來的昭文王,白堯在位多年最信任與器重的人。
看到這一幕,祁皇微微笑著,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就此溘然長逝。
白堯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下令,道:“厚葬先皇,追封,太上皇。”
“九皇弟,你站起來吧。”他走過去,親自將其扶起。即使心中起伏跌宕,他也沒有忘記孰輕孰重。
她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一幕。
環顧四下,只一瞬間,便明瞭了一切。
她看向已然全無生機的祁皇,暗付道:真是千古未有的大手筆啊,他這是想創造一個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帝王嗎?
“皇兄,我早就知道,就算沒有儲君的頭銜,這祁國的江山,也早晚會是你的。”見到她來,九皇子白子曌隱晦的看她一眼,意有所指地道,“身為君王,你懂的識人用人,這讓皇弟很是欣慰,你果然沒有辜負父皇對你的期望。”
他心中一沉,看向身後,一雙秋水明眸正定定的望著他。
他沒有解釋,只是問她:“你相信我嗎?我沒有利用你,我對你,是真心的。”
女子迎著太陽,逆光而行,如謫仙下凡。她微微一笑,道:“我信你。”
再多的言語,也不及這一句,無條件的信任。
也正是這樣的信任,在不久的將來,將她推入萬丈深淵。
看到這裡,白子曌不再試圖用言語挑撥。他自廣袖中拿出一封信和一枚小章,雙手呈給白堯,道:“這是先皇留給你的。他早就知道會有這
一天,所以早早寫下寫封信,讓我交給你。至於這枚小印,我想你就算不知,也該聽說過,它是專屬先皇的皇印,在某種程度上說,它比玉
璽更加珍貴。因為它,可以調動祁國所有暗勢力。”
見白堯遲遲不接,紅衣女子微微一笑,上前接過兩樣物什,放到他的手中。
“祁皇對你,果真是用心良苦。”
“我倒寧願,這一切,都是假的。”男子苦澀的一笑,道:“他這是,把無邊的壓力交給了我啊。這至高的權柄,對我而言,無異於燙手山芋。”
“可是,你不能拒絕,不是麼?”
“是啊,他留下如此多的後手,容不得我拒絕。”
二十多年的精心籌謀,他早已算到了一切,他絕不會讓自己的計劃因一人之差而功虧一簣。
對至親之人還如此機關算計,這人與人之間,可還有信任嗎?
或許會有,但是這份信任,絕對不會存在於皇家。
白堯獨自一人坐於殿中,譴退了眾人,修長的手指握著那封信,將其捏成了皺巴巴的一團。
女子靜靜地立於門外,望著天邊漂浮的雲朵,只覺得陣陣心悸。隱隱地,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殿內,一聲輕響過後,泛黃的信封被撕開,雪白的宣紙緩緩展開。
映入眼簾的,是先皇蒼勁的字跡——
堯兒,如果你看到這封信,說明你沒有辜負我的一番苦心。也說明了,我已經死了,死在你的手中。
不過,你也勿須難過,生死皆自在,經歷得多了,你就會漸漸變得麻木。
因為,有人的地方就有戰爭,有戰爭便會有死亡。自古以來,太平盛世都是用無數人的鮮血換來的。你要記住,身為君王,絕不能太重兒女
私情,更不能有婦人之仁。你必須要事事以萬民為首,發揚祁國,一統天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