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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我,蕭胤。”
他搖搖頭,道:“姑娘美豔不可方物,想讓人忘記都難。”
“多年過去,你竟也達到了這般境界……顏兒對你,果然是與眾不同。”女子不再看他,抬步向寺內走去。
禪心寺中,清規森嚴,路過的僧人皆對她行佛門之禮,道一聲施主。
曲徑通幽處;一座座的禪房座落在廟內,每一座禪房都高達數丈,隱於高大的灌木叢之中。
與其說這是座寺廟,不如說是一座宮殿群。踏進這裡的那一刻,便彷彿踏進了另一個世界。人行走在其中,立刻便會感覺到自身的渺小。因為,只有走進當中,才知道她究竟有多大的規模。
不知當年,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才能築起如此奇寺。
廟中,許多小型禪房參差而有致的座落在其中,其中最大的一個,正對著大門,如未央宮中的主殿。
禪房內,一道素衣海青的身影正手持木魚,用小杵一下一下的敲打著,“篤、篤、篤”的聲音如擊在人的心頭上,沖刷著人的心靈,讓人徹悟。
她跪坐在巨大的佛像前,滌去塵垢洗盡鉛華素姿呈露,將曼妙的背影留給眾生,唯有青燈木魚古佛常伴己身。
“顏兒。”女子一聲輕喚,使前面那人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
“阿彌陀佛,貧尼法號靜塵。”那人道一聲佛號,清越的聲音響徹四方上下。
她長身而起,亭亭轉身,一雙秋水般的眸子盈盈的看向女子,襯著她那一身青衣,如明珠蒙塵,讓人暗歎。
如此絕代佳人,卻遁入空門,這是何等的悲哀。
女子黛眉輕蹙,千言萬語,最後只化作一聲嘆息:“對不起,終是沒能護你周全。”
“這就是我的命,無怪乎任何人。”青衣女子搖頭,淡淡的道。
“現在你明白了嗎?”女子驀然問道。
面對這有些無厘頭的話,青衣女子卻是毫不驚訝。她無悲無喜的道:“明白了。”
“明白什麼了?”
“執著如淵,是漸入死亡的沿線。”
女子微微一笑,道:“還有呢?”
“人心死,道心才能活。時時可死,才能步步求生。”
看似莫名其妙的幾句話,卻使得女子欣慰一笑。
“很好,看來你已經觸控到了造境的門檻。假以時日,定能在思想境界上突破到一個更高的層次。”
死之極盡便是生,生直極盡便是死。
我終於明白了千百年來,為何始終無人突破造境。因為此間真諦,只有在生死一瞬,才能了悟。
“那又怎麼樣呢?”我全身籠罩在一片慧光之下,淡淡的問。心如明鏡臺,波瀾自不生。
“我現在給你另一條路。”女子靜靜地站在那裡,如一株血色妖花,美的驚心。她說:“你境界高深,可以另立一教,廣收門徒,聖名傳萬世。”
不待我開口,她又道,“佛家講,悉發菩提心,蓮花遍地生。你若能如此,又何嘗不是在為佛歌功頌德?”
我佛不為名,一切出自本心,自然可以蓮花遍地,立教不朽。
我閉上眼睛,輕敲手中木魚,語氣不變道:“阿彌陀佛,貧尼此生紅塵緣已盡……空空寂寂,不過浮生夢一場。”
“空空寂寂,不過浮生夢一場……”女子喃喃重複,站在原地許久。轉身離去前,她說“我尊重你的選擇。”
“遁入空門,本非我所願。可是唯有如此,才能使我放下心中一切執念。容我再叫您一聲姑姑,無論我身在何處,幹什麼,有沒有內力,都不會讓您失望。”在她快要邁出寺門的那一剎,我低低呢喃道。
恍惚間,我聽到了一聲若有若無的輕嘆。曼妙的身影,隨著那一聲嘆息,消失在了地平線外。
滔滔的江水前,紅衣女子靜靜佇立著。她站了很久,以至於,連眼中都被氤氳的空氣染上了一層朦朧的霧氣。
當初的她,就是在這個地方,突破造境的。
十八年前,她帶著一身的傷,落在了滄瀾山下。
她全身都是屬於自己的鮮血。她知道自己已經快要死了。
可是,就這樣死去,她不甘心哪。她那麼絕望,隨著身體裡的血液慢慢流逝,她的臉色越發蒼白。
卻掙扎著坐起來,自語道:“我不能死。”
於是,就在這充沛的靈氣之下,開始枯坐,以減少生命力的流失。三日之後,她才終於有了艱難站起的力量。就這樣,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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