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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後,他每天跟著段叔習武,閒暇時,還會教他用兵之術、戰略之術與機關之術。
他本是天生的練武奇才,有了段叔的教導,他的進境一日千里,很快的,便達到了突破化境的瓶頸。
她經常會來看他,與他交流武道心得,與他切磋劍術。隨著他的武功一日日突飛猛進,她來的,也越來越少。
終有一日,當他當作笑言,再度提起那個約定時,換來的,卻是少女一個淡淡的笑。
“這天下間的男子,沒有一人可入我眼。世上的女子皆三從四德,以夫為天,這是何等的悲哀。我瑾陵妃雖為女兒身,卻也不需要依附於任何人。你信不信,我可以讓天下男子皆臣服在我的腳下?”
“你已經做到了。”他說,“身為天下第一美人,世間有多少男人願意拜倒在你的裙下,恐怕數也數不清。”
沒有人能拒絕美人,更沒有人能拒絕如此名利的誘惑。能將第一美人收入帳中,定會寄此得到天下人的矚目。如此名利雙收之事,該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
可她卻不甘以美色使人跪服,她要的,是——
“拋開這一切,僅僅以我自己的手腕,也能在這大爭之世佔有一席之地。”
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已經是三年以後。
那天,正是他突破化境登臨武道巔峰之日。他在那片她最常去的楓樹林中,等候了一天一夜——那是他們常去練劍的地方。
他本來是想給她一個驚喜的。
卻不想,等到的,不止有她,還有他。
她滿臉都是小女兒的嬌羞之態,在此之前,他從未看到過她那樣開心。
她牽著他的手,微笑著向他介紹:“他叫白堯,是我選定的良人,此生此世,我都要與他攜手終老。”
他面容僵硬,道:“可是,他是祁國的皇子……”
她臉色微變,打斷他的話:“你不要再說了。那些事,與我何干?我只知道,旁邊站著的,是我愛的人。我想,就算段叔知道了,也是會祝福我的罷。”
強忍著心中的酸楚,他大方的伸出手,道:“我叫帝天。”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同樣是男人,他怎能看不懂眼前這個大男孩看向瑾陵妃時,眼中那抹揮之不去的情愫?這個一看便是人中龍鳳的年輕人,竟然在覬覦他的女人。
他風度不減,微微頷首,握住了他伸出的那隻手,道:“幸會。”
他嘴角微動,聚音成線,傳聲道:“你若敢負她,我就算死,也不會放過你。”
他告訴他,如果你能給她幸福,我願意放手。但是我的放手,是為了她,而不是因為你。
再不看他身旁的女子,他果斷轉身,換來愛駒,一個縱身躍上馬背,對站在原地的兩人說道:“我只希望你能幸福。現在,看到你這麼快樂,我也替你開心。瑾陵妃,我走了,後會有期。”
——雖然我一直在愛著你,可是當看到你眼角眉梢那抹淡笑的時候,我感覺,那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只要你幸福,無論這幸福是誰給予的,我都會感謝他。
愛一個人,不一定非要得到,只要她喜歡,我就歡喜,不是嗎?
有時候,放手,才是最好的成全。
她本是聰慧的女子,怎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可是,她一直都只是把他當弟弟看而已,所以她佯裝不知。
瑾陵妃神色有些複雜,忙問道:“你要去哪?”
“天下之大,何處不能安身。”他頭也不回,道,“我要去屬於我的地方。”
“你還會回來嗎?”
“或許不會了。”他怕自己會不夠灑脫,於是不再遲疑,揚鞭策馬向前,只留下一句:“有緣自會再相見。”
原地,瑾陵妃望著他的背影漸遠,慨然一嘆,問道:“他剛才對你說了些什麼?”
白堯不答,只是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輕聲道:“他恐怕,會是我遇到的最強對手。”
“小帝天,他很聽我的話。”她抬頭,定定的看著他,說:“所以,只要我還存在一天,你們就永遠不會成為敵人。因為,我太瞭解他了,他是不會與我的丈夫為敵的。”
“但願吧。”黑眸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想起帝天的那雙眼睛,他眸光更加深沉了。
“有些事情,是由不得自己的。”
自小在權利的漩渦中掙扎,被慾望的滾輪傾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權利面前,一切都沒有絕對。
日月無法並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