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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韓太夫人猝然回頭,道:“回他做什麼,他就是來了又能頂什麼使的?”
韓太夫人這話讓人有些不明就裡,可秦夫人卻是聽明白了。韓太夫人話中的那個“他”,指的正是她的公公,如今在城郊南極觀修行的韓風。
因韓風早年便移性了,韓太夫人不得已一人獨撐起的將軍府,可想而知當初的不易,直到兒子成材,韓太夫人這才放下了擔子,享幾年清福。
外頭都說韓風和韓太夫人和睦,如今從韓太夫人這話中,可知韓太夫人對丈夫韓風並非無怨的。
罷了,韓太夫人又問:“是哪些個碎嘴的害的魚丫頭,可都查問清楚了?”
秦夫人回道:“問清楚了,自個認的罪。”
韓太夫人冷哼了一聲,“算她還有些肝膽,她家裡人就發配出去,她卻不能輕饒了。”
“是。”秦夫人應道。
正房裡如今是個什麼情景,在廂房裡的花羨魚自然是不知的,只因一陣緊過一陣的疼,幾乎就耗去了她一身的力氣。
加之心中記掛著孃家的生死未卜,再耗費了花羨魚的心神,一根蠟燭兩頭燒,一時竟有些力盡神危了。
穩婆果然是老道的,一見花羨魚不妥了,就立時讓人捧來參湯給灌下去。
參湯就像不要銀子似的往花羨魚嘴裡灌,罷了,又讓她將參片含在口中,這才又拉回花羨魚來。
稍作歇息,花羨魚得了氣力,咬牙一鼓作氣,終在掌燈之時生下孩子。
只是不待花羨魚瞧清楚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就被聞訊趕來的柳依依將孩子給抱走了。
柳依依自然不敢把孩子就這麼抱她屋裡去養著,就見她將孩子嚴嚴實實裹了齊整,才往韓太夫人上房去了。
“恭喜老太太,賀喜大太太。”人還沒進上房,柳依依就揚聲報喜了。
待到人跨進上房門,瞧見韓太夫人在秦夫人和柳夫人的攙扶之下,顫顫走來,柳依依一面抱著孩子,一面福身又道喜。
韓太夫人那裡要聽這些虛的,只一疊聲地問:“是哥兒還是姐兒?”
柳依依低頭用指尖撫弄了下孩子的臉蛋,道:“靜女其姝,靜女其孌,明珠入拿,增輝彩悅。好一個美人胚子的。”
一聽這話,秦夫人方才還有些許期許之意在面上的,一時也就淡去了。
這些柳依依自然瞧見了,抿了抿嘴。
大房比他們二房更想得個能承繼香火的,可千盼萬盼,得來的卻是個女孩兒,如何讓秦夫人不失望的。
這讓柳依依覺著,將孩子歸她名下的成算又多了幾分。
然,韓太夫人卻不似秦夫人,瞧過孩子後便要接了過去抱,“好可憐見的。”
韓太夫人十分疼惜孩子的模樣,讓柳依依有些意外,在將孩子遞予韓太夫人之時,暗中掐了孩子一把,讓孩子疼醒哭了起來。
見孩子好端端哭了起來,韓太夫人一接手就趕緊輕拍慢哄著。
可韓太夫人到底是年紀大了,方才又是為花羨魚揪心擔憂耗費精力的,又是對柳夫人和柳依依大動肝火,少時就乏了。
柳依依極有眼色,緊忙上前把孩子接過去,“想來老太太也乏了,還是讓我來吧。”
孩子被韓太夫人哄了這會子也歇了不少,再到柳依依手裡顛幾下便止住不哭了。
見狀,柳夫人笑道:“看來這孩子和依依倒是投緣了。”
柳依依一副抱孩子就捨不得撒手的樣子,也做玩笑道:“也說不出個緣故,自打頭一眼瞧見她,我就說不出的喜歡。”
韓太夫人沒接這婆媳的一唱一和,就著柳依依的手又看了一會子孩子,“前些日子說好的奶*子,可來了?”
秦夫人回道:“來了,就在外頭候著。”
韓太夫人道:“趕緊讓她把孩子抱我裡屋暖閣去,好生餵養著。”
柳依依一怔,雖不願,到底還是將孩子給了進來的奶孃。
☆、第一回柳依依毒計連環花羨魚含恨而絕(三)
等奶孃把孩子抱進裡間去,韓太夫人才又問起道:“魚丫頭可好?”
眾人就見柳依依面帶些許憂慮,又遲疑了片刻,最後到底還是照實回了,“方才婆子給嫂子擦身子時,說下頭淅淅瀝瀝的竟一時不能斷,瞧著是崩漏的兆頭。我才讓她們領大夫去瞧了。”雖說她和羨魚同為韓束妻,平起平坐,年紀亦比花羨魚大,可花羨魚到底是長房這邊的兒媳婦,故而柳依依才喚花羨魚一聲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