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頁)
己不去問明當時舉試的到底是什麼題目,若知道了,如今她也好說給父親聽的,那怕現今有不同於夢中題目的可能,能多作一手準備,也是有備無患的。
但回頭一想,花羨魚也不得不作罷,只道事到如今,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也無濟於事了,唯有誠心祈求神佛保佑一途了。
這日,花羨魚一家就都在寺中住下了。
翌日也是昨日的過程,只是在午後之時,花景途在山門外竟撿到一個昏死過去的人,驚動了全寺。
因當時花羨魚正好在花景途身邊,所以也瞧見了。
只見那人年約十四五,骨瘦嶙峋的,面上更是一片汙濁不堪,但也不難看出他原來的面目,是個五官十分周正的孩子。
也只看這一眼,就夠花羨魚如遭雷噬般,整個人震驚得不能動彈的。
因這人她花羨魚認得,也算是舊相識了,只是沒想到如今在這裡就碰上了。
花羨魚記得,這人姓傅名澤明,表字子允,是乾和八年的金科狀元。
具夢中所知,傅澤明前半生困苦潦倒,但金榜題名後得皇帝尚了公主,一時風光無兩,在其到南都赴任時與韓束結交,交情不淺。
這人最為賞識的就是柳依依的詩詞,故而公主對柳依依亦有來往。
就在花羨魚低頭思忖,惶惶不定時,花景途在不省人事的傅澤明手中取出一張血狀來。
花景途展開細看,只見上頭筆鋒交錯,言辭犀利,字字泣血鏗鏘,擲地有聲。花景途當下就被上頭的文采與風骨所折服,對傅澤明的文章青睞有加。
從血狀中,花景途也已略知傅澤明的身世。
這傅澤明非本省人士,來自滇南名門望族,其身一系還是嫡系,其父還曾是宗族族長,只可惜突遭橫禍死了,留下孤兒寡母,受叔父照拂。
沒想這叔父心存歹念,不願見傅澤明日後為傅家正統的嫡子嫡系,便讓人誣告傅澤明之母當年不守婦道,再證其所生下的傅澤明並非傅家血脈,將他們母子族中除名,趕出了家門。
傅澤明之母本是良善柔弱之人,無端得如此罵名,一時鬱結心中,一病不起,不久便去了。
傅澤明身負不白之冤與血海深仇,但卻求告無門,被與其叔父狼狽為奸的官府,以無籍無貫來歷不明為由,一再驅逐,直至傅澤明被驅趕出了雲南。
都沒想到傅澤明小小年紀竟有這番遭遇,令花景途對傅澤明惜才之餘,再添同情之心。
花羨魚記得夢中,後世之人皆只知傅澤明蟾宮折桂,流芳百世的美名,卻不知他竟有如此坎坷悽苦的身世。
經由主持大師醫治得知,傅澤明身體無甚大礙,不過是飢寒體弱所致。
楚氏最是憐貧惜幼的,聽花景途來回說起傅澤明的身世,生出多少憐惜之心來,自然千叮嚀,萬囑託地說不可簡慢了。
而有別於花景途對傅澤明的青眼和楚氏對其的憐惜,花羨魚想得更深些。
花羨魚以為,若按父親所說,傅澤明還是有狀元之才的,日後定還有狀元及第的一日,若今日讓傅澤明欠下他們花家天大的恩情,就算夢中那場潑天大禍花家終究躲不過,那時還有傅澤明這救命稻草在外施以援手,不至於好似夢中一般,除了韓家便投靠無門了。
與此同時,傅澤明已醒來,其為人一如他的文章,骨氣錚錚的,一覺醒來,雖飢腸轆轆,見一桌的素齋飯菜也不動容,只著急地四處找尋他的血狀。
花景途聽聞傅澤明醒來,趕至時就見小沙彌手足無措地勸說傅澤明。
花羨魚為埋下這日後伏延千里的伏筆,耍了一回性子跟著花景途過來了。
只聽傅澤明道:“古有餓者不吃嗟來之食,更遑論我是讀書人。”
花景途聽了也不惱,上前笑道:“傅公子說得在理,是在下唐突了。只是我家非甚名門之家,用不著施捨這些來博取虛名的。”
傅澤明也不是不知道理的,也知這家人救他原是好心好意,絕無二心,一概只因自己犯倔不識好歹,所以一時羞紅了臉面,不敢再做聲了。
見狀,花羨魚從後頭鑽出來,故作天真道:“家父與兄長常說,讀書人最要緊的是風骨與氣節。可若是為了這些個名節不肯受人好意援手,而枉送了性命,不但不能為父母洗刷罵名,伸冤雪恨,還讓人十分地瞧不起,只道不過是個沽名釣譽之輩罷了。”
傅澤明聽聞,登時連連後退數步,想起母親的冤屈,和自己所受的人情冷暖,終再難忍耐放聲痛哭了起來,將一年多來的委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