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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恍惚無措的韓芳一聽這話,先就拿劉平勳家同寧府比較,覺著劉家如今雖沒人在朝為官,但祖上官名赫赫,且劉平勳又身負功名,入仕是早晚的事兒,比之寧家這樣一個武夫之家,真真有過之無不及之的,當下就丟開了要嫁寧府的打算。
這劉府,柳夫人也是知道一些的,聽說劉家如今攏共有兩子三女。
劉平勳行三,是庶出,頭上的長姐和兄長皆是嫡出,下頭兩個妹妹,一嫡一庶。
按說,劉平勳這樣的出身配韓芳的確是門當戶對的,只是柳夫人見今日一計不成,柳依依的前程越發沒著落了,卻讓庶女先得了這樣的好人家,心內十分不痛快,“這……這怎麼是好?我前番才同宛平知縣家夫人說了的,把芳姐兒說給他們家長子的。”
韓太夫人一聲冷哼道:“你怎麼不乾脆把芳姐兒說給他們村兒里長家兒子的?芳姐兒沒了臉,你這做嫡母就有臉面的。”
柳夫人被韓太夫人訓得倒退了一步。
韓芳心中含恨,聽韓太夫人這般維護她,又十分解氣的。
“罷了,芳姐兒的事兒你就不必過問了。”韓太夫人說畢,就直打發她們娘兒們幾個去了。
柳夫人回到她自己屋裡,揪著心是越想心裡是越發不好受的,一時又傷心起來,道:“我可憐的依依命怎麼就那麼苦。你那裡就不好了,他們怎麼就容不下你了。可是見柳家沒了,他們就瞧不上你我了。”
柳夫人是越說越火大了,“也罷,我也是柳家出來的,既然他們瞧不上依依你,我也不礙他們的眼了。我改嫁,看到時到底誰家更沒臉的。”
柳依依忙道:“姑母何必說這氣話。老太太瞧不上我,不是還有姑母和表哥心疼我的。”
聽提起韓束,柳夫人又氣道:“這個逆子如今心裡還有誰的,一心只顧著他自己的好日子了,那裡還看得上我們這一家子的孤兒寡母。”
柳依依見柳夫人還不明白她的意思,忙又道:“表哥到底是孝順的,暗地裡那回不是先顧著姑母的。姑母的話,表哥還是聽的,如若不然一個逼死生母罪名,就算表哥如今是長房子,也說不過去的。”
柳夫人一想,可不是,“沒錯,束哥兒要是敢不答應娶你,我便死在他面前,看他日後拿什麼臉面做人。”
說罷,柳夫人就打發人去叫韓束來。
那時候韓束已更衣往攔風居去了,聽說柳夫人找他過去,一想便知柳夫人到底為了什麼的。
縱然無奈,韓束還是得改道過去的。
也是才近了柳夫人的上房,就見裡頭吵嚷嚷,亂糟糟的一片,不時從上房內傳來聲音,“太太萬萬不可,束哥兒到底才是太太肚腸裡爬出來的,又養了這些年才過去那邊的,不論是生恩還是養恩太太都佔全了的,他若再忤逆了太太,可是要遭雷打的。太太還是趕緊下來的好,這真使不得的。”
少時,又傳來柳夫人的聲音,“你們也不用哄我了,常說的‘知子莫若母’,他如今是個什麼想法,我比你們清楚。如今他是翅膀硬了,瞧不上我,也瞧不上她外祖家了,一心一計要攀高枝去了。也罷,老爺已先我一步去了,修兒也不能在我跟前了,我活著與其被這逆子氣死,不若今日我就一氣吊死,大家都乾淨。”
柳夫人這話聽在韓束耳朵裡,是十分誅心的,可這到底是生母,若有什麼不測他韓束真就天地難容了,所以一聽說柳夫人要尋死,哪怕明知是柳夫人的把戲,韓束也不敢踟躕,忙忙就往上房裡去。
“嬸子,使不得。”韓束上前阻攔道。
柳夫人卻是算準了韓束的,喝道:“你別過來,這是我們二房的事兒,和侄兒你不相干。”
韓束是心如刀割,可無論如何他都不能看著生母這般自賤的,一時跪下道:“嬸子,無論如何且先下來吧,這樣的事兒真使不得,若有何閃失,我是萬死難辭的。”
柳夫人站繡墩上,一根白綾從樑上垂下,白綾兩端鬆鬆打個結,柳夫人的頭就作勢伸在環裡,“少在這假惺惺的,是誰把我逼得到這份上的,是你。你如今是有了大好前程了,我也不敢貪圖你的富貴,不過是想你看在我辛苦生養過你的份上,拉扯拉扯我們家,日後我也好指望你和依依過日子的,百年後我死也瞑目了。可你卻幾次三番充耳不聞,只把我們這一家子的孤兒寡母當外人都不如。現下我和依依是都沒了指望了,不如就都趁早死了算了。”
韓束抬頭道:“嬸子的話真讓我死無葬身之地了。說起親事來,誰家裡不是‘父母之命名,媒妁之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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