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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依心道:“韓束心裡是有我的,這就夠了,都夠了,死而無憾了。”
“你……你這沒良心的種子……咳咳咳……”韓太夫人氣得不行,捂住胸口,“把這孽障給我送祠堂去,家法處置。”
少時,就有管事的帶著幾個小廝進來將韓束架出去。
柳夫人自然是不肯放手的,柳依依也撲過護著韓束,大聲道:“住手,爺在說話,這事兒同爺沒幹系,都是我鬼迷心竅,狼心狗肺做下的。”柳依依終於認了。
韓太夫人自然不能放過柳依依,發狠道:“把這毒婦拖出去打死,打死……”一迭連聲的要打死,讓人心驚肉跳的。
秦夫人忙勸說道:“老太太息怒,魚丫頭才去,要是柳依依這時候再打死了,外頭不知道會說出什麼來。我看暫且把柳依依關起來,他日讓束哥兒寫下休書,再慢慢給她藥吃,絕不輕饒就是了。”
韓太夫人看著亂作一團的堂上,一時閉上了眼,落下淚水一滴。
秦夫人緊忙讓人把那幾人拉開。
柳夫人和柳依依是弱質女流,自然撕扯不過那些小廝管事的,加之韓束自己也並未有掙脫之意,呆木木的任由著被人拖拽出去了。
柳依依哭喊著,就這麼生生看著韓束被架走,少時她也被人捆綁了起來送到福康堂旁的空屋子裡關了起來。
自那日起,柳依依每日被灌下一碗苦湯,起先意識還算清楚,到了後來頭就開始疼個不住,就少有清楚的時候了。
也不知過了多少日子,就聽外頭的鐘磬誦經超度之聲不再了,房門被開啟,柳夫人來瞧她了。
柳依依臥病在床已不成人形,也難得此時柳依依還有清楚的時候,也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便懇求柳夫人讓她再見韓束一回。
柳夫人見柳依依這般慘狀,執意要成全侄女最後的心願,便去求秦夫人。
秦夫人一來是見柳依依時日也不多了,二則諒柳依依說出什麼別的,也沒人信,只當是胡話,便答應了。
當柳依依再見韓束,只見他那裡還有曾經的風采,人如死灰槁木般,“你歷來沉穩端方,我自以為你是勿用我操心的,只羨魚妹妹那樣性子的方需我多費心思,沒想……結果……”
柳依依悔不當初,懨懨弱息道:“爺……莫要自責,一切罪過……都在妾身上,妾身是……罪有應得,死有餘……辜,他日九泉之下……遇上大奶奶,我自是要……要還她一世性命的,只是妾身不甘……不甘就這麼被人……利用了去。”
說著,柳依依扎掙著要起身,“爺……爺要小心……大老爺和……大太太。林家……東山再起,妾身以為大太太……必會除我,給林蕊初……騰出空兒來,誰曾想……大老爺和大太太一直只……意在他們長房長媳的位置。可無緣無故如何……能休妻的,大奶奶又身懷……有孕,老太太那裡……就過不去,他們這才借我的手……除了大奶奶。”
罷了,柳依依又悽然一笑,道:“爺……要保重……妾身……”不待話說完,已了無牽掛的柳依依,去了。
次年,韓束服滿,續絃迎娶林蕊初。
新婚之日,韓束將女兒託付與韓太夫人。
是夜,韓束手捧花羨魚靈位來到新房。
林蕊初出迎撞見如此形景,一時愕然,卻聽韓束道:“跪下。”
“爺?”林蕊初才要說話,又聽韓束喝道:“跪下。”
林蕊初雖是三媒六聘的正室,可在花羨魚的靈位前她也得執妾禮。
且還是在林蕊初洞房花燭之夜,可知林蕊初如何難看。
一旁有林家的嬤嬤上前來勸道:“姑爺又何必著急於這一時,明天告祖祠奶奶自然會給先奶奶見禮的。”
韓束根本不理會任何人道:“還是你心中有鬼,不敢跪。”
林蕊初原就不甚好看的臉色,旋即又添了青白,“妾身不知爺這話怎講?”
韓束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我已讓大太太和你求仁得仁了,你連跪她一跪都不能嗎?”
林蕊初只覺一身泛寒,可她知道有些事是死也不能認的,“妾身實在不知,爺在說什麼?”
而林家的人早在見韓束如此,便偷偷去回秦夫人了。
此時,秦夫人匆匆而來,不問緣由便呵斥起韓束來,“你還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沒想韓束再不似往日那樣,誠惶誠恐地告罪,而是空茫茫地望著秦夫人。
讓秦夫人無由來地心虛,還不禁倒退了一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