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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世面,雖然平時沒少虐待犯人壓榨他們的剩餘價值賺外快,但自詡心狠手辣的牢頭所做的也就是揮著鞭子抽打威脅犯人,而且大多數的犯人們在刑具搬到面前的時候就已經嚇得哭唧唧求饒了。是以牢頭從來沒見過像這三個奸細一般硬氣的人物,也從來沒見過沈嫻這種刑訊手段。
沈嫻沒有用鞭子蘸著鹽水抽,也沒有捅刀子或者做什麼血腥的事情,她只是先隨意地在犯人身上點了幾下,隨後就開始給他們灌藥。
藥是那個抱著胳膊站在後面研究刑具的老爺子貢獻的,牢頭聽到沈嫻尊稱他為“師父”,那想來這位應該就是外面人人傳頌的、醫治好了廬江疫症的神醫華佗吧?可是神醫不都應該是菩薩心腸嗎?怎麼這個華佗發明的藥卻這麼恐怖呢?
那犯人吃下華佗的藥後開始沒什麼反應,只是一直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著沈嫻,還為自己辯解了幾句,不過翻來覆去都是些車軲轆話,無非就是說他們是冤枉的,求大人們放他出去云云。然而漸漸地,那犯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如紙,額頭上也滾落下了豆大的汗珠。不知道忍過了多久,那犯人終於殺豬一般地嚎叫了起來。
“招嗎?”
沈嫻第一次問出這兩個字,語氣輕柔得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然而犯人疼得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兒,根本顧不上回答沈嫻的話。沈嫻也不惱,她後退了兩步眼睜睜看著犯人一邊叫一邊滾來滾去,折騰了得有一炷香的時間,終於脫力停了下來。
然後沈嫻晃了晃手裡的藥瓶,又給犯人喂進去一粒。
“招嗎?”
這次犯人已經叫不出來了,他的瞳孔微微放大,呼吸也變得微弱了下去,在沈嫻鬆開他後便直接摔在地上渾身抽搐狀若癲癇。
這個過程又持續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然後便是開頭那幕。
從頭到尾沈嫻只說了六個字一個詞,但那揮手間輕描淡寫的態度卻嚇得牢頭兩股戰戰。
這真是個可怕的女人,外表完全看不出來這麼狠。
就在沈嫻第四次掐住犯人的下巴要喂藥的時候,華佗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夠了,再喂下去要死人了。”
“可他還沒說是誰派他來的。”沈嫻語氣淡淡地說道:“換個人問?”
“沒用的。”華佗皺了皺眉頭,他輕嘆一聲:“這些人受過訓練,再多的痛苦都不會讓他們動搖,看來是我失策了……”
“這麼說師父你還是有辦法的?”沈嫻微微挑眉,把藥瓶恭恭敬敬地重新遞給了華佗。
華佗撇撇嘴,他在藥箱中挑挑揀揀了好半天,終於拿出了一瓶和剛才那個差不多大小的瓶子:“你試試這個吧,再不行我也沒辦法了。”
“這個是什麼功效的?”沈嫻把瓶子開啟嗅了嗅味道,她聞到一股很淡的書卷墨香,再一吸氣,好像又變成了玉蘭花的香氣。就在沈嫻因為這藥的味道略微陶醉、臉上露出了有些放鬆的神情時,華佗忽然一巴掌拍在了沈嫻的腦袋上。
沈嫻猛地回神,她愣了愣,看向華佗的目光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意味。
華佗面無表情地警告道:“別聞太多,你會上癮的。”
牢頭以為自己又會看到剛才那種殘忍的場景,然而並沒有。
這次的藥灌下去後,犯人的臉上竟然漸漸浮現出了歡愉的神情,他雙手抱著自己的肩膀,跪在地上仰著頭低聲呢喃,目光虔誠而專注。
雖然沒有剛才的驚聲尖叫那麼令人恐懼,可這個場景看久了,牢頭竟然覺得更加毛骨悚然了。
覺得藥效發揮得差不多了,沈嫻用鞭子挑起犯人的下巴問道:“你們是誰?來廬江做什麼的?”
這次犯人沒再說什麼“我是清白的”之類毫無意義的話。他沉默了好久,低聲說道:“虎賁營……”
沈嫻的目光微微一震,她轉頭看向劉繇,不用多言,劉繇立即將牢頭請出了這間牢房。
然後劉繇站在門口想了想,沒有再走進去,而是來到了外面幫沈嫻守著門,以防有人偷聽裡面的談話。
雖然犯人只說了三個字,可這三個字已經很讓人心驚了。
因為虎賁營統領禁宮護衛隊,是皇帝的直屬手下。
劉繇想,有些東西,自己還是不知道為好。
牢房中只剩下了三個人,沈嫻沒有開口讓華佗走,華佗也就大咧咧地站在那裡。
華佗笑了笑說道:“那小子倒也蠻識趣兒的。”
“他一向識趣,”沈嫻微微一曬:“識趣得我都有些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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