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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情況下,袁紹把孱弱的天子握在手中,就等於是握住了大漢朝的命脈,他可以在控制天子後以皇帝之名行事,收斂百姓之心,牽制各路諸侯,光明正大地擴張自己的勢力。
扯了一塊天下最華麗的大旗,把皇家綁上了自己的戰車,袁紹這一步走得當真精妙。
沈嫻以前也想過這麼做,不過當時她沒有奉迎天子的能力,貿然出手會把火力吸引到自己身上陷入險地,便暫時放棄了這個想法。但在沈嫻拿下了揚、荊二州一共六郡之地一統南方後,她已經具備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條件。
可是沒有一個謀士向沈嫻提出這個想法。別人也就算了,但荀彧不可能不說出來啊,難道是他沒想到?
別人不提沈嫻也就不想了,說老實話,她確實懶得把天子弄到益州來。奉迎天子不是說說就算了,最起碼要給天子修一座符合他身份的宮殿吧?難道讓天子住在州牧府寒磣他嗎?
宮殿修好了,天子住進去,得派人保護他吧?否則天子在益州出了事,沈嫻難辭其咎,為表忠誠只能切腹自盡啊。
住的地方有了,也安全了,該考慮考慮政事問題。天子不能幹坐著當吉祥物吧,他要處理政事,那沈嫻需不需要交權,把自己費勁巴拉打下來的地盤和積攢下來的兵權拱手相讓?
荀攸有句話說得很樸實,“一地怎能有二主”,這是分分鐘就要幹架的節奏啊!
但荀彧顯然不這麼想,他從小受到的教育是要忠於漢室,現在漢室傾頹,他的想法也是輔佐皇帝中興而不是把皇帝拉下馬換人。大部分讀書人都跟荀彧是一個想法,他們赤誠、熱情而單純,把滿腔熱血都奉獻給了在風雨中飄搖的漢室,希望能換來一個清明的天下。
可惜這些人註定要失望,殘破的馬車再怎麼修補也逃脫不了支離破碎的命運。
其實荀彧和普通讀書人還有一點點不同,那就是他出身世家,在忠君的同時,他還不得不考慮到家族的命運。
皇室權力衰微最具體的表現就是世家大族的權利已經膨脹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步,他們在朝野上下編制了一張密密麻麻的網路讓皇帝深陷其中無法脫身,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下去,只能依靠著他們的力量在懸崖上左搖右擺,苟延殘喘。
皇帝當到這份兒上,君弱臣強,真的很倒黴。
但沈嫻才不在乎皇帝悲慘不悲慘,只要能完成一統天下的目標,只要治下的百姓安居樂業,她就開心了。至於忠誠於皇傢什麼的,沈嫻表示她一個生長在紅旗下的好少年從來沒受過這種教育。
“荀公達。”勉強平靜下來的荀彧深吸一口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何如此執著地要阻止我向主公進言?我給主公寫過三封有關這方面的信件,主公一封也沒有回覆我。開始我以為是主公不贊同我的建議,但後來想想,我曾經幫主公處理過很多公文,即使是那些荒謬到極點的提議,主公依舊會在反駁後陳述自己的觀點,令人心服口服,而不是一言不發就否定了別人的想法。”
看著荀攸沒什麼變化的臉色,荀彧閉了閉眼睛:“後來我想了想,我之所以從未收到任何回覆,是因為主公根本沒看見那些信件,它們全都被你扣留了。”
沈嫻愣了愣,她確實沒有收到過荀彧有關“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提議,開始還以為是大家都沒想到,她思想太超前了,現在看來,難道是因為被荀攸壓下了?
為什麼?
荀彧話音一落,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荀攸。
因為政見不同在沈嫻面前吵成一團還可以理解,畢竟人跟人的想法不一樣,有些人覺得這樣做很好,另一個人就會覺得很糟糕。然而鬧到要扣留對方進言的信件,這可就過分了。
私自扣留下屬交給主公的重要信件是個可大可小的事情,往小了說,是這位下屬爭風吃醋排擠他人,品德不行;往大了說,則代表這位下屬有不臣之心,妄圖取而代之。
但荀攸既不是小肚雞腸排擠同事的人,亦非想幹掉沈嫻自己上位,這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
“公達。”沈嫻知道這件事必須給荀彧一個交代,沉吟片刻後她問道:“你有什麼想說的麼?我確實沒見過文若有關這方面的信件,他什麼時候送來的?”
荀攸沒說話,反倒是蔡琰低聲說道:“第一封是主公還在廬江的時候,第二與第三封則是主公來到了江陵之後。”
聽到了蔡琰的話,荀彧睜圓了眼睛:“昭姬,你也知道?”
蔡琰沒有遲疑,她點點頭,語氣十分平靜:“是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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