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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都是在外漂流的,她想著自己命苦。有才爹的命更苦,於是整日淚水連連,最終哭瞎了眼睛。
瞎婆點了點頭,表示她猜得都對。
而後她又開始講起了後面的事情,“老頭子閉眼之前一再的囑咐我,一定要好好儲存那個寶貝,或許有朝一日老天開眼,會讓他們與那易水寒大人的家眷相遇。到時一定要還了他們。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老頭子都走了十年了,那東西依舊被完好無損地儲存在我家,直到昨兒我兒子有才回來時,我才親自動手拿了出來。”
裴子慧知道,下面的故事又要開始了,於是她也不說話。只坐在那裡細細聽著。
“有才離開家的那年,正好是他爹走的第三個年頭,他守孝完畢見家裡實在是揭不開鍋了,就用家裡還僅有的一點銀錢給我買了幾畝田,讓我把這田租出去,足夠我自己過活的,一個人揹著個小包袱就走了。他說不混出個人樣來,就不回來了。”說到這裡,瞎婆的眼淚又洶湧不止,怎麼抹也抹不乾淨,“他這一走也是七年,直到昨天總算是回來了。回來的時候給我買了吃的,穿的,然後就跪在我面前跟我說,說他這些年一直在京城的一個錢莊做打雜的,無意中認識了青樓裡的一位賣藝不賣身的叫水仙的姑娘。兩人情投意合,一見傾心。那水仙姑娘也願意為他從良,只是這筆贖身錢是極高的,需要我們有才拿出這筆錢才行。”
“所以他就想到了你家的那個寶貝?”裴子慧又猜到了七八分。
“是。”瞎婆點了點頭,“他知道我們家有個值錢的寶貝,也知道那是動不得的。所以就跪著求我,一開始我不同意,想著他爹半生都為一個‘信’字奔波。積了多年的錢財都這麼散在了路上,我們又怎可不守信約,私自便賣了人家的東西。可是轉念又一想,這麼多年都沒有尋到那易大人的妻子。在不在世上都不知道,我們老頭子對他們家也算仁至義盡了,不但我們自己的錢財都花在了為易大人尋親的路上,而且還弄得老頭子一身的病才回到家中。而且我已經是這麼大年紀的人,也是有了今天沒明天了,若是哪天我兩眼一閉雙腿一蹬去見了老頭子,那寶貝就算再好也要長眠地下了,不但那易家人拿不到,就算我們有才也要苦一輩子了。”
瞎婆吞了下口水繼續道:“一想著有才這麼大年紀還沒娶上媳婦,雖然那水仙是個青樓的,但賣藝不賣身,若是我們有才娶回來,也好給我們家留下個一兒半女的。有才又一直說他將水仙姑娘娶回來,就再也不走了,留在家裡孝順我。所以我心中一軟,就將那東西挖了出來,交給了有才。當晚有才就帶著他提前從京城聯絡好的買主進了院子來看貨。”
說到這兒,裴子慧才想起來昨夜聽到外面隱約的腳步聲,還有大黃和小白一直叫個不停,想必就是因為這了。
瞎婆繼續道:“當時來看貨的有兩個人,那兩個人藉著燈光左看右看的細細端倪了好一陣後,就問我們有才要多少錢。有才就說要一千兩白銀,那兩個人卻都沒還嘴,當即就答應了。但是隨後又說出門來並未曾帶那麼多的銀子,他們現在就連夜回去取,叫有才先將東西放好,待他們取了銀子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然後呢?”裴子慧緊張地問道。
“然後那兩個人走了,有才就將寶貝捧出去,說是找了個地方埋起來了。”
“您不知道埋在哪裡了?”
“不知道。”瞎婆搖了搖頭,“有才沒說埋在哪裡了,而且這賣寶貝一事,我一直覺得對不起老頭子,所以心情不暢,也就沒有多問。”
“那再然後呢?”裴子慧聽得越來越緊張,手心裡都攥出了汗。
“再然後就是天快亮的時候,那兩個人又來了,先是將有才叫了出去,說是錢沒湊夠,能不能再商量一下價格。”瞎婆頓了一頓,聲音便哽咽了起來,“然後,然後我的兒子就跟他們出去了,結果就再也沒回來……”
裴子慧聽完這事情的一通經過,一邊安慰著瞎婆,一邊思忖著:按照瞎婆這樣說來,定是那兩個京城裡來買寶貝的人為兇手的嫌疑最大了,很有可能是他們窺到了蘭有才藏寶貝的地方,然後將蘭有才叫出去,先將他殺了,再盜寶貝。
於是她趁著瞎婆哭聲小一點的時候,慢慢分析道:“婆婆,您聽我說,昨夜若是那兩個盜賊的動作快,恐怕您兒子所藏的寶貝已經被人盜了去。這樣一來就算報官也不易尋到了,因為您兒子已經不在,您又不知道那兩個人的來路,眼睛看不見自是不認得,甚至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若是有破案的可能,那就只有一條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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