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頁)
迷魂,她有一陣根本就什麼都沒想,腦中因此一片空白,卻傻乎乎點了頭。
等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已經答應,就只能看著陸徊一步一步向遠處走去,白色衣裙隨風揚了起,她只能還是心中有些僥倖,想這只是陸梓舟的所謂緩兵之計,他怎麼捨得讓陸徊白白去送死。
對,怎麼可能。
一身綠衣,連衣袖都是翠色,他抬起頭,看見四叔失望又滿意的神色,看見前方再也沒有人影了,一個人,這樣慢慢轉身。
人群自動的就分出一條道路來,他根本就不想再看到這些人,嘴邊再也攢不出不羈的笑意,他木著臉,走過陸家大門的時候,被地上的小石頭絆了個踉蹌。
撐起陸家,帶著陸家,稱霸江湖。
他想起小時候,從四歲開始,父親的每日的教育,他記得,他當時說的最多的話,就是那句。
這樣一句話,伴了他的整個童年,直到現在。根深蹄固,陷入骨髓。
而下一個人卻是陸梓月。
可是姐姐又是他最喜歡的人。
可是他有什麼辦法,誰能告訴他,他可以有什麼辦法。
他向自己嘴中餵了顆藥丸,胸口接著一陣是熟悉的劇痛,腳步有些浮亂,他慢慢走到濃霧中去。
藥是他自己秘密制的,為了躲過霧中的毒。以毒攻毒,他用了最激烈的方法,但他真的是等不了更好的。
這片不大的地方,連草籽都是他親自撒下去的,屋前的桂樹如今飄了若有若無的香氣,他輕輕吸一口氣,像是又聽見屋中瑟瑟琴音,蕭索冷色的猶如冰珠碎裂,像是再往前走一步,就可以看見那一抹白色衣裙,像是看見,她如往常一般把琴放在膝上,聽見他進來的聲音卻從來都不抬眼,也從不抬頭。
他依舊是記得,她只有在高興的時候才會撫琴。
她這些日子過得很快活。
他的腳步就停在木屋門外一寸,耳邊還有幻覺般的琴聲瑟瑟,這個二選一的選擇題,他終還是選了。
曾經想兩全,可不能兩全啊。
人群終究是漸漸散去,熱鬧和好戲都沒了,人當然是以散場為終。真正入了這心的,只怕是沒有幾個。
子云順著人潮也回來到自己的住處,慄如還是追著映連走了,她自己一個人託著腮坐在桌前,怎麼想都覺得不對。
最後根本沒有坐到椅子上多久的屁股又抬起來,她急著推開門跑了。
她還是不相信陸梓舟會這樣簡單的放棄了陸蜓,他畢竟是堅持了六年的人,跟其他人不一樣。她知道陸梓舟要是沒有離開,肯定就在那裡。
穿過迷霧,她輕車熟路的在崖邊所有,人可以到的地方搜了遍,當確定並沒有人影時,她心中不知為什麼鬆了一大塊,輕輕撥出一口氣,她又想起什麼似的,不確定的又跑到家主的住處去。
一路上陽光慢慢刺眼,明明已經秋天,氣溫卻反而有有些熱,她的額頭出來幾滴汗水,又馬上消失了。
繞了一大圈,當她看到陸梓舟完好無暇的坐在家主的椅子上,嘴邊還輕鬆掛著不羈笑容。秋日的風漏進來幾縷,把她吹得直接坐在地上。
“子云,你這是怎麼了。”他沒有動,只是問。
她突然感覺像是她從來都不認識他。
“你到這裡幹些什麼?”她發木的轉過頭,看見奈何竟然也在這裡,他問她,可她答不上來。
她只是無頭無腦的看著陸梓舟問了一句:“你在這裡?”
根本是無需回答她,他們只是當她發瘋,沒有理會。奈何把她從肩膀處抬起就要拎出門外,沒想她倒是沒有掙扎,只是在快到門口時轉頭說了句:“這個樣子,你是放棄了麼?”
分明看見了陸梓舟肩膀的瞬間僵硬,她黝黑的眸子終於還是忍不住狠狠一縮:“我不相信。”
這一句話像大片大片的利器刺入心臟,胸膛跳動的頻率分明加快,可他竟還只是嘴角放緩這麼簡單。就像是看見泡沫消失之後的表情。
“她會死的,你知不知道。”
奈何把她直接埋進懷裡,把她的嘴直接堵在胸膛上,拽著就走出去。
他把她箍的太緊,直到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把頭偏出來一些,眸子不自覺向左一偏,就看見陸梓舟不羈的完美笑容,然後就是關上的大門了。
而後她開始掙扎。
陸家到處都可以見到大片的林子,這似乎綿延半個山的家族,林子中的風只是有些涼罷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