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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上幾天，好不好？”

她氣得除了瞪他就不會幹別的了。

他看她這個模樣，曾經不可一世的眼神中徒添了無限落寞：“算了。”

他半天再無動作，只是緊緊抱著她，眼睛甚至都輕輕閉上，那神情寧靜安祥，像是已經溺在那這片刻靜謐假象之下。

過了很久，奈無終是一掌劈於子云，見她翻了眼就暈過去，他輕輕揉揉她的頭髮，突然對唯玉開口：“一會兒一切都要聽我的命令。”

唯玉理所當然是了一聲。

他抬抬眼，眼中並無一絲感情流露：“奪流閣從此解散，這是第一條。”

唯玉睜大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主子！”

“聽我說完。”

陰暗低仄的石室之中，連呼呼風聲都沒有，陽光更是半點都見不到了。

沐瑾醒來之後才發現子云別人掠了去。連衣裳都來不及繫好，他幾乎是撞進奈何屋中的，當看到奈何好好坐在那裡，眉頭都不由得皺起：“子云呢？”

“怎麼了？”

沐瑾皺緊了眉頭，也無暇再理奈何，轉身直接飛身而去。

怎麼都看不見她的身影，他心中焦急更甚，猜著她有可能經過的地方穿過一個城鎮，最後，終於在一處樹林之中看見失魂落魄的她。走的歪歪扭扭，身上竟然泛著淡淡紅色。

從未有過那樣快的速度，他一下子抱住她。

她怔愣片刻，兩隻眼睛失魂太久，半天才找到焦距。當看清是他，她突然一下子哭出來，邊哭邊道：“沐瑾，沐瑾，我該怎麼辦才好……我欠奈無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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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確欠他太多了，太多了。這輩子都不會還完。

她到現在還忘不了那天，那環上身體的黏稠血液，帶著刺鼻的腥氣，唯玉幾乎完全紅了的雙眼，還有他手中的盆，一次一次……澆到她身上。

她曾經試圖起來，唯玉那時候身子都在顫抖，眼中雖然鋪滿了濃濃的恨意，但手中動作未停半分，他那時候聲音都是咬牙切齒擠出來的：“你要是敢浪費一滴，濺出來一滴。我不會殺你，但我這輩子就跟在你身邊，死也要把你身邊的人一個個，一個個殺個乾淨！”

他每次回來都是萬分痛苦，眸子中是千般恨意。

這簡直是噩夢，她眼淚不停都在流出來，她知道奈無就在隔壁，但她也知道他聽不見任何聲音，她哭得昏天覆地，也喊得聲嘶力竭：“你讓奈無停下，你讓他停下來！我不要他這樣！誰允許了！我不要他這樣！他都沒讓我同意，為什麼要這樣做！”

然而唯玉鐵了心不理她，眼中也是眼淚隱隱，痛意和恨意同時佔據他的整個心！

他後悔！當初為何要帶子云過來！如果不帶過來，主子又怎會為她讓飛流閣的人發現藏身之地！如果不帶過來，主子又怎麼為她動了心！如果不帶過來，主子又怎會……怎會寧願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她的一世安康！

他恨她！但他又動不了她！那是主子用自己的生命換來的，他怎能忍心？

他渾身都在控制不住的顫抖，手中的盆，卻連歪都沒歪過一下。

她忘了，奈何的血既然可以救她，他雙胞胎弟弟又為何不能？她從那裡一直失魂到現在，她欠他的，太多太多。

她記得他把她掠過來的時候，她甚至還是惡語相加，他說要再陪她幾天，但她竟然是，連理都懶得理！

她錯了太多了。

太多了。

“一切過去了。”沐瑾抱著她，知道所有事情之後，在她耳邊柔聲安慰，“我們，一起去拜祭他好不好。”

她眼中尚有淚痕，聽到他說“拜祭”，眼睛不由得狠狠閉上，半晌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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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

半年了，子云的十月再也沒有發作過，她和沐瑾搬到深山中，再也沒見過任何人。只是小屋旁邊的那個墓碑異常顯眼，上面用了中國現代簡體，寫了“奈無”。

那是個衣冠冢。唯玉死活不把奈無的屍身交給她，她最後只得了一角衣袖。

她天天都跪在這裡祭拜，墓前乾乾淨淨整整齊齊，每天都有新鮮草葉擺在前面。

半年了，她還是無法忘記，她知道，他的恩，她一輩子都還不完了。

就讓她這樣還上一輩子吧。她靜靜跪在它面前，輕輕拍了拍土。那邊炊煙裊裊升起，沐瑾從屋中出來，把飯菜放在桌子上。

“吃飯吧。”

她轉過頭來，看那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