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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南柱子兩個考中了秀才,家裡人都很高興,可是自從衛成走了以後,兩個孩子說不出的難過,他們和衛成關係好,這樣突然的離開,年少未經過離別的人,還無法從中和緩過來,常常聽到馬蹄聲響,就跑出去看看,總覺得那個神采飛揚的衛長山,會在馬上笑著朝他們眨眼睛。
他們都如此,西家兄弟又會如何呢?
西遠病已大好,家裡的事情由父母二叔和西陽打理,他只是想起什麼,叮囑一下就可以了。
除夕的夜晚,吃過餃子,奶奶年紀大了,熬不住夜,西遠早早安頓老人歇息。他自己坐在桌子前面,桌子上擺著三個泥人,他、衛成和西韋。這是他過生日時,衛成用自己攢下來的零花錢給哥哥買的。
本來泥人只有衛成自己,過生日把自己的小泥人像送給哥哥,只有他才幹得出來,當時西遠對於自己生日,要爭取好幾次才能有自己的小泥人,非常不滿,拿鞋底子朝衛成比劃了半天,衛成才不情願的把哥哥的泥人拿出來,他當時是捏了兩個,西遠的那個想自己留著。
後來西韋發出抗議,就又找人家捏泥人的,補了個西韋。
見哥哥擺弄泥人,西韋沒有去打攪,哥哥病好了以後,人變了好多,那些讓人覺得安心溫暖的東西少了,多了一些冷峻和沉寂。而且常常陷入沉思,不知道是回憶以前,還是在謀劃以後。
狗蛋在自己屋子裡看醫書,五哥說大哥時常睡不安穩,狗蛋努力尋找相關的書籍和藥方,他現在時常去西記藥鋪坐堂,有那家裡困難的人家,雖然覺得狗蛋太小,看病如何值得懷疑,但是沒法子,有大夫總比沒有的好,所以時常會請狗蛋診治。狗蛋的醫術也在這個過程中突飛猛進。
李原坐在七少爺旁邊,將桌子上狗蛋剩下的吃食,放在嘴裡噶蹦蹦嚼著,他對吃的有一種超乎尋常的執著,就像狗蛋對醫術一樣。
城裡過節的氣氛比鄉村濃厚一些,家家門口都掛著大紅燈籠,遠遠近近的鞭炮噼裡啪啦響,從早晨到深夜,就沒停過,越發襯得這個院落的安謐。
……
千里外的一處營地,那些熱血方剛的健兒們,正在豪爽的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火爐裡的炭火爆裂開來,像民間的鞭炮一般,炭火映著一張張年輕的臉龐,跳躍著新年的喜悅。
日落時分,參與巡哨完畢的衛成,跟長官請了假,獨自騎著紅馬,出了營帳,緩緩馳上一處高坡,向著彥綏的方向長久的駐足凝望!
雪花簌簌而下,落在身上,一人一馬,很快融入了白色世界。
開了春,冰雪開始融化,玲子坐老趙叔的馬車,來到了彥綏。西遠一直不肯回家,玲子想緩和兩個人的關係而不可得,只好自己來彥綏找西遠,她本來還打算帶著前前,想用孩子打動西遠,不管怎麼說,那都是他倆的親閨女。
西遠娘沒有讓,孩子還小,又是不足月生的,雖然照顧的精細,身體仍不如正常出生的孩子那樣硬朗,而且總愛苦鬧,西遠娘和奶孃兩個伺候著都累了夠嗆,哪裡能放心讓玲子往出帶。
這次,西遠娘一改一貫的好脾氣,態度異常堅決。她是婆婆,雖然不習慣給兒媳婦立規矩,西家也沒有給媳婦氣受的傳統,但是,那不意味著玲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平時對孩子不上心,這時候倒想起來了,用前前轄制她兒子,想都不要想。
沒辦法,玲子只好一個人帶著買來的丫頭,名字叫小紅的,陪她一起去了彥綏。
玲子來了,西遠倒沒躲沒避,只是晚上歇息的時候,把她和小紅安置在了另外一個房間。
桌上的蠟燭快要燃盡,西遠沒有到自己房間來,玲子開啟房門,見書房還亮著燈,連忙從灶下拿熱水沏了一壺茶,提著走了進去,西遠正在燈下翻看一本大燕地理志。
燈光搖曳,兩個身影映在窗上,屋內的說話聲時高時低,過了一會兒,玲子蒼白著嘴唇走了出來,她跪了、求了、跟那個人說後悔了,希望給一次改過的機會,以後一定會好好的,孝敬長輩友愛兄弟,做一個合格的長嫂,可是,西遠一句話就把她打回了原型。
西遠說:“你那天身下流的血,是雞血吧。”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那天是哪天,她不會忘,西遠也不會忘。
她怎麼忘了,這個人是大夫,因為西遠很少給人看病,所以,她常常把這一點忽略,可這個人的的確確學了好幾年醫術,開了一家藥材鋪,教會了一個醫術頗精的小叔,怎能分不清人血和雞血?
當時情況緊急,西遠沒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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