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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手:“不見不見。”
缺七猶豫了下,還是道:“公子,還是見下吧,前兩天他便來求見過一次。咱們到底還住在官署。”
畢竟是一方知府,也不是什麼小官小吏的,若非方家本身根深蒂固底蘊深厚,只憑如今方家家主一個戶部尚書的名頭,其實還不足以讓一方知府如此卑躬屈膝,他們如今在人家地盤上,又不是京城,也不好太過拂他面子。
阿圓一撇嘴:“罷了,讓他進來。”
說罷小心把手裡的畫卷了,遞給缺七:“明天找人裱了,小心些,別弄壞了。”
缺七接過畫,也沒看這讓她家公子看了半天的畫到底畫的什麼,只應聲答是。
不一會兒,知府大人便到了。
知府姓劉,姓氏普普通通,人也普普通通,五十多歲的人,面白微胖,留著小鬍鬚,長相不醜也不俊,若非穿著官服,便是扔人堆裡也看不出什麼貴人相來。
也的確不算什麼貴人,劉知府出身普通耕讀鄉紳家庭,又沒拜什麼名師,無家族可依,無名師可靠,三十來歲考中舉人後靠著資歷慢慢熬,五十多歲堪堪熬到知府,頂多再過十年便致仕了,運氣好再往上升個一兩級,運氣不好知府就是他的天花板。
若非這樣的關係,知府好歹也是一方大員,對阿圓一個京城來的紈絝也不會這般恭敬到巴結的程度。
不過阿圓受慣了巴結討好,也沒覺得劉知府這態度有什麼不妥的。
劉知府來也沒什麼事兒,羅裡吧嗦一大堆,不過是問阿圓這些天可曾吃好玩好,問他還想去哪些地方,事先說下他一定奉陪云云。
阿圓耐心聽了半天,見他還是這般廢話連篇,便不耐煩了,不吭不氣地拐著彎兒地趕客。
那知府又豈是沒眼色的,很快便知道他不耐煩了,於是又笑著說了幾句便收了尾,只是最後,又小心問道:
“公子,您還要在洛城待幾日?令……悅心堂那事已了,這些天我讓人盯著,的確已經不再售賣那‘風月庵主人’的圖,坊間私底下也無流傳,想來那……悅心堂東家也不敢陽奉陰違。”
阿圓挑眉笑道:“怎麼,不耐煩伺候小爺了?”
劉知府抹了把額頭不存在的虛汗,忙道:“哪裡哪裡,下官怎麼敢。只是聽聞方大人辛勤國事,幾位公子中又只對公子您格外看中,公子這般久居外地,下官唯恐方大人擔心您哪。”
說白了,便是怕阿圓在洛城待久了,他爹思子心切責怪他這個地主。
這也不是沒可能發生的事兒。
阿圓點點頭,沒趣兒地道:“知道了知道了,真是,膽子還沒耗子大。”
頓了下又道:“我再留些時日,等走時自會告知你,你且忙你的,沒事兒也別來煩我。”
劉知府笑著應是。
——
劉知府也是住在官署的,與阿圓住的院子不過百米之遙,事實上原本阿圓住的那院子便是劉知府住所的一部分,阿圓來了後,劉知府便趕緊把那院子騰出來給了阿圓住,自己家人倒退後了一步,部分給遷到了偏僻的小院子住。
回到自己住處,劉知府直接去了書房。
早有人在書房外等著,見劉知府來了,便雙手奉上一封無抬頭無署名的書信。
劉知府進了書房,拆開信看了,有些疑惑地喃喃著:“柳樹衚衕?怎麼又去了那裡……”
喃喃罷又搖頭,“算了,幹我什麼事兒。”
然後便將那信又塞回信封,放在一邊,伏案又寫起信來。
這信不長,一會兒便寫好了,他把新寫的信紙摺好,一併放到方才那信封裡,又喊來外面方才那奉上信的人,囑咐道:“還跟往常一般,小心些。”
那人點點頭,一言不發地去了。
劉知府回到書房,有些疲累地揉了揉腦袋,低聲嘆道:“唉……雙面人不好做啊……”
——
甄珠不是拖拖拉拉的人,說去牙行,第二天就真去了牙行,先是買個大宅,把自己的要求跟牙人說了,銀子給足,沒過幾天,便找到合適的地方。
正像她要求的那樣,三進的宅院,有大大的花園,有給下人家丁住的地方,一應設施俱全,稍微修整下便能入住,而這麼大一個宅子也就九百多兩不到一千兩,甄珠懷揣著近三千兩“鉅款”,買下這個宅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於是爽快地結契過戶,然後就是挑選僕從護衛。
僕從倒是好挑,牙行里人牙子手裡各種各樣的都有,有賣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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