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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對孔氏道:“家裡已是落了難,你回吧,省的牽連了你。”
孔氏哭道:“我是上過玉牒的夫人,他還能休了我不成?再沒有侄兒連累出嫁姑母的道理。”
聽得此話,洪夫人又開始垂淚。早知今日,就不放庶子遠走了。留在京中,便是再生出孔彰,也不會有此禍事。她一把年紀人老成精,哪會看不出來孔彰與其父一模一樣的倔強脾性。想起孔彰的一雙兒女,洪夫人哭的更傷心了,作孽啊!都是作孽啊!
訊息慢慢的匯聚到京城,孫洪才落入錦衣衛手中,直直被帶到御前回話。頭一回見皇帝,孫洪才緊張的渾身打抖,好半晌都吐不出字來。聖上往日挺享受這等天威壓服人的滋味,此刻卻是急的冒火。強忍著怒氣問道:“孔彰果然投降了?你見著他了?還是那起子叛軍詐你的?”
孫洪才哪裡敢說端愨毒死孔博孔嫻之事,被聖上一嚇,吞吞吐吐更說不清楚了。聖上無法,只得命錦衣衛問話,再回報於他。結果審來審去,朝廷軍沒一個人見著了孔彰的,連帶孔彰帶去山上的騎兵都人間蒸發!到底是死了還是降了根本沒個準話!按說不拘是死是降,都是能大煞朝廷威風之事,哪家土匪不用大肆宣揚?偏生朝廷趕上了管平波,她老人家把轄區管的如鐵桶一般,又只顧著抓到小豹子如何高興,壓根就不覺得這有什麼好抖威風的。只把朝廷焦躁的死去活來。
朝廷霎時陷入了極端的尷尬。遇著這等臨陣投降的主將,那是牽連家族的罪過。可孔彰南下以來,勇猛非常,一口氣打下潭州雁州與雁州鹽礦。他在前頭打仗,守不住可不是他的責任吶!人家是發了信告知朝廷的,你朝廷不增援賴哪一個?萬一他不是投降,而是戰死,可就是得表彰的事兒!換成尋常武將,先批了再表揚,也沒什麼,孔家先削了再扶植更沒什麼。可這是端愨的駙馬啊!倘或駙馬真戰死了,你前頭削了他,端愨能撓死你全家!還連個同情都撈不著。朝臣們一個個垂頭縮脖子,不敢對此事發表任何意見。要抬要削,你們皇家人自己玩去吧!至於孔駙馬他大伯家的官職?早被旁人盯上了,姓孔的還是早早滾回老家,省的再遭牽連吧!
如此,朝廷集體裝聾作啞,好似孔彰帶兵南下的事沒有發生過一般。洪夫人帶著兒孫,扶靈回鄉。孔氏送到郊外,拉著嫡母與嫂嫂的手,哭的死去活來。終是不得不分別。唯有端愨,死活不肯信她的駙馬投降了,更不信死了,成日間在家神神叨叨的畫符燒香,只把聖上與淑妃又心疼的哭了好幾場。
不提京中混亂。竇元福帶著精銳南下收服雁州。雁州百姓聞得竇家歸來,莫不歡興鼓舞,乃至於夾道迎接,只差沒山呼萬歲了。間或有幾個富戶,對著竇元福哭道:“大老爺,我們四老爺死的好慘啊!”
竇家從老大到老四,都被孔彰打的屁滾尿流,結果孔彰連人帶馬叫管平波一個人給吞了!竇家老爺們心中的滋味,可謂一言難盡。他征戰了一輩子,縱是有許多不足,比竇宏朗總是強百倍不止。哪裡知道千算萬算,沒想到竇宏朗那廢物連親媽都死了,硬是藉著老婆翻了過來。竇元福都快仰天長嘯了,有這麼好命的嗎!?草特娘最恨的是他兩個老婆還不吵架的!管老虎那麼厲害,整小老婆下那麼狠手,偏生對練竹無比和氣。竇宏朗就這麼坐享齊人之福,一個老婆柔聲細語伺候他,一個老婆出門給他打天下,天底下特麼的還有這般道理!忽聞富戶提起竇春生,竇元福的眼淚嘩嘩的掉。比起弟弟,他真是命苦的沒個邊了。
朝廷軍最後撤離的時候,對雁州城幾乎掘地三尺,城內家家遭災,戶戶受難。皆哭著喊著求竇元福給條生路。鹽礦的景象更是慘烈,那處女眷本就不多,足足被禍害了近一個月,除了蘇小小這等特別會跑的,差不多死了個乾淨。蘇小小都快餓死在屋中了,愣是不敢隨意出去覓食。每每只有天將黑未黑時,溜出去打探訊息。好容易等到竇家歸來,餓瘋了的主僕兩個,跌跌撞撞的衝出門外。蘇小小已經彈盡糧絕,胡亂抓了一個眼生的人就問:“你是竇家的麼?”
那人看到蘇小小的臉驚豔了一下,忙不迭的點頭。
蘇小小顫聲問:“那勞小哥告訴奴奴,孔將軍是叫你們殺了麼?”
那人笑呵呵的道:“沒有咧!孔將軍去我們二太太處了,同我們譚大哥一起,做副將去了。”
蘇小小差點喜的跳起,死死抓著那人的胳膊道:“求哥哥帶奴奴去見你們大老爺,奴奴是孔將軍的妾,奴奴想去尋夫君。”
那人遇見美人的好心情被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要是旁人的小老婆,搶了也就搶了,各憑本事,你不服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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