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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不停的對罵,守軍特特學了幾句姜戎的粗口,齊聲吆喝,以壯聲勢。姜戎那邊卻一反常態,竟學起中原那一套,講禮義廉恥、仁義道德,控訴端愨心狠手辣,殘害稚童。偏偏就是這話,似一把尖刀直插邵永元心底。孔博與孔嫻死於京中,死於孔彰征戰的時候。前方在浴血奮戰,皇家卻對他們的孩子痛下殺手。端愨因妒忌而殺人,晉王因奪儲而陷害。邵永元太理解孔彰為何投降。若非他面對的是異族,大概也無心力去抵抗。
主將陣前頹廢,結果可想而知。混亂的火器抵禦不住姜戎精銳的鐵騎。城門終是破開,姜戎騎兵如洪水一般直衝關內。邵永元戰死陣前,他守衛的邊塞要地,至京城一馬平川。陳朝的驛站系統在要命的時刻發揮到了極致,戰敗的訊息以最快的八百里加急飛馳入京,而緊緊咬在他們身後的,是如入無人之境的布日古德。
騎兵的馬蹄轟鳴,沿路的官員百姓四散逃逸。接到訊息的京城,急急關閉城門。京城駐守的五軍與三大營瘋狂的調動。京畿直隸河東中原等地剿匪的將領,紛紛預備回京勤王。各路土匪則蠢蠢欲動,想要趁火打劫。百姓無法承受蝗蟲一般過境的官軍與土匪的劫掠,成為了一波波的流民。北方打仗,流民只能向南逃竄。期間數股勢力崛起,抵死爭奪著珍惜的物資。整個北方陷入了巨大的混亂中。
布日古德率領中軍抵達了目的地。遠遠望著京城巍峨的城牆,露出一絲難以形容的笑。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陳朝的京城,傳說中的富麗堂皇只有咫尺之遙。只要打下了京城,數不清的金銀珠寶與溫順的中原漢女,唾手可得。
守城的將兵看著烏壓壓一片的姜戎騎兵,緊張的腿都在抖。眼睜睜的看著姜戎人在城外安營紮寨,根本無人敢出城應戰。被人打到了家門口,聖上徹夜難眠。他緊張的一遍遍的問詢太監:“勤王的將領怎地還不回朝?”太監無法回答。聖上也不指望從太監嘴裡得到答案,他只是嘴裡忍不住的唸叨。
煎熬的一夜過去,次日一早,姜戎騎兵殺聲震天的從四面八方朝城牆衝來!城牆上的守軍在密佈的箭羽下,一層層的倒下。陽光照進了宮廷內,太監驚恐的發現,聖上昨日還花白的頭髮,竟是一夜之間變成雪白。即將國破家亡的焦慮是何等磨人?皇后都已帶著太子妃在房樑上掛好了白綾,宮牆被衝破之日,便是她們自絕之時。
皇宮內的氣氛壓抑的可怕,太子竭力的巡視著戰場,不停的鼓勵將兵。不停的告訴眾人以及自己,援軍即將趕到,姜戎無後勤補給,定打不了持久戰。
太子猜測的沒錯,姜戎尚未具備吞下中原的實力。布日古德的進攻更像一場試探與預演。他們早晚有一日,會把肥肉吃進肚子裡,但就如陳朝太子所說,他們孤軍深入,不可能直接摧毀佇立了兩百多年的陳朝。
但姜戎落後野蠻,其將兵多嗜殺戮。打起仗來,興奮的怪叫不止!佛郎機的炮彈在戰場上頻頻炸開,卻封鎖不住姜戎騎兵的步伐。歷史上數次戰爭表明,武器與科技的代差並不是全部。先進文明無數次被落後文明侵襲蹂躪,昭示著戰場上,可以扭轉乾坤計程車氣,並不是奇蹟。
會說漢話的姜戎人,在城下大喊:“為迦南居次報仇!為孔指揮使報仇!”
晉王臉色煞白,一切的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顯得如此的脆弱不堪。他嘴唇顫抖的看著太子,說不出話來。一日的激戰,守軍死傷無數。但高聳的城牆保衛著京城,暫時擋住了姜戎騎兵的猛烈衝擊。難以入眠的熬過一夜,又是太陽昇起時,姜戎再次進攻,險些殺到了城門外。整個京城的權貴在巨大的壓力下,幾近崩潰。求和之聲從最初的微弱到響亮,至黃昏時,已成了朝堂上的主宰。
第三日,第一支勤王的隊伍出現在城外。然而聖上還沒高興半日,全軍覆沒的訊息就砸的朝堂上一片死寂。這幫連流寇都打不利索的朝廷軍,如何是姜戎精銳的對手?布日古德站在高處,如鷹的眸子觀察著幾處戰場。他的嘴角勾起,十分愉悅的想,如若孔彰能降服住蒼梧那股土匪,兩面夾擊的話,入主中原指日可待!
勤王軍隊的屍體,被姜戎堆成了高山。戰場上,所謂屍山血海,是殘酷,更是嘲笑。昔年唐朝東征高句麗,戰亡將兵的屍骸至多年後才因談判而收回安葬。這是遊牧最喜羞辱中原的方式。各路勤王軍計程車氣越發孱弱,朝中好些大臣在金鑾殿前把頭磕出鮮血,大聲疾呼:“聖上!扛不住了!求和吧!”
聖上幾日之內蒼老了十歲的臉龐微微抬起,沙啞著聲音問:“求和……求和……他們肯幹麼?”
主戰派抵死掙扎:“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