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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蜂忙陪不是,屋子裡的氣氛瞬間活絡起來。管平波又道:“你們兩個比老爺穩重的多。他心思就不在練兵上頭,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只怕幾個月不見,又全忘了。你們也休提那將來給我請安的謊話。你們該學的都學了,我能教的也都教了。常言道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日後能有多大成就,能練出那般悍勇之兵,都看你們自家的本事。去歲老爺子就打著潯陽的主意,打了幾回不盡如人意,又要防備趙猛。你們速速家去練兵是正經。天下二十來個郡,我們才有其一。離苦盡甘來還早著呢。”
此言說的真誠,張和泰與馬蜂紛紛稱是。
“我是個不甘於人下的性子,你們心裡都知道。”管平波眼風掃過二人,淡淡的道,“你們是老爺子的人,將來便是我的人,那些個兩面三刀的心思頂好收起來。”說畢,嘴角微勾,“竇元福不過是秋後的螞蚱,二位都是聰明人,車軲轆的話我不多說,糊塗人我也不愛要。天色不早,回頭甘臨回來,他們姐弟兩個更鬧騰。你們且回吧。明日早起,叫譚元洲送你們下山。”
張和泰與馬蜂對望一眼,管平波這是跟竇元福徹底撕破臉,光明正大的衝著家主的位置去了。張和泰暗自嘆息,管平波繼承老爺子的衣缽,他們都是服氣的。去年孔彰領兵南下,若不是管平波降服了孔彰,縱然竇家能想方設法的奪回失地,卻不會那般順利。
竇家的損失大家夥看在眼裡,管平波那微不足道的損失與巨大的收益,大家亦看在眼裡。兵不厭詐,不論她是何種手段,她的戰績實實在在擺在世人面前。然則沒有一個當家長的,願被晚輩如此叫板。管平波什麼都好,就是性子著實太張揚了些。
這些都不是張和泰可左右的,只得乖乖應了管平波的話,自去收拾行李。次日一早,譚元洲送他們下山。山路狹窄,各自的親衛隨從墜在後頭。
張和泰瞅準機會道:“近來大老爺不曾招惹過哪個,太太不知又想起什麼扭上了。老太爺有了年紀的人,知道了豈不是不大妥當?譚兄弟得閒了還是略分說分說。”末了,又暗示道,“怕她如今只肯聽你的勸了。‘’
譚元洲不知昨日管平波又說了什麼,把張和泰給晃點了。笑道:“太太素來有主意的很,哪個勸的動?”
張和泰壓低聲音道:“我雖沒文化,戲也聽過幾出。功高震主四個字,雖說的是君臣,然君臣父子同體。我是極佩服太太的,跟兄弟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哥哥羨慕兄弟不是一日兩日了。故心裡難免擔憂。太太昨日的話,當著我們說沒什麼,就怕她說順了口,當著外人也說起來。到底不美。”
譚元洲心裡不以為意,裝作謝過張和泰的好意,幾個人說著舊事與時下的新聞,很快走到了碼頭。彼此道別,各往主將處回話。
管平波聽了譚元洲的回報,暗笑張和泰也是個心機婊。她要做竇家當家,還有譚元洲什麼事?這見縫插針的無恥本事,不愧是竇向東親傳。此念頭不過在心裡過了一路,就拋去了九霄雲外,只把潭州石竹服裝廠之事拿來細說。
不一時,紫鵑被請來問詢進度,道是腳踏縫紉機做出了二十臺,先往哪處裝備比較好。全手工的生產力,也是夠了。二十臺縫紉機,現沒有電燈,三班倒都是妄想。
一天最快能做四十套衣裳。訂單可是以萬為單位的!想著日後虎賁軍人員擴充,衣服被褥鞋襪皆要工廠生產,管平波當機立斷的道:“先擴大縫紉機廠的規模。”
紫鵑道:“知道了。回頭我叫人把預算寫出來。”
管平波又道:“工藝流程細分。裁剪的只管裁剪,縫紉的只管縫紉,別混在一起做。”
紫鵑道:“那年將軍說了後,就是如此,是比一個人做快的多。”
管平波道:“裁剪前頭還有一道用粉筆畫線的工序,也拆出來。儘可能的一個人只做一件事,方可熟能生巧,最大限度的加快動作。
管平波忽又想起紫鵑的婚事,笑道:“你的好日子近了,我明日就開箱子給你撿一份嫁妝,省的我忙的丟到腦後頭,委屈了你。”
譚元洲奇道:“什麼好日子到了?我怎麼不知道?‘’
紫鵑臉微微紅了紅,不肯說話。“
管平波笑道:“在虎賁軍呆了這般久,竟還是靦腆。”又對譚元洲道,“你還記得後勤管編織的王仲元麼?”
譚元洲只略略有些印象,笑問:“可是最先替我們弄出藤甲的那位?”
“可不是他!”管平波笑道,“他一日日的替我們紫鵑姑娘編花瓶編梳妝匣子,手巧的了不得。害我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