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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教卻是不給他們機會,方才硝煙未盡,又換了一隊人來,此回燃起的便不是火花,而是黃色的刺鼻的毒煙鋪天蓋地的襲來,比方才火花帶出的煙濃郁數倍,整個戰場再不能視物,只能恍恍惚惚看到蓮花教的不遠不近的火把。
打了許久順風仗的梅州營,立時陷入了恐慌。毒煙嗆的人泣涕橫流,偏生風向又朝著他們,竟是無處可躲。睜不開眼睛的他們,成為待宰的羔羊。蓮花教的人臉上蒙著布,長槍泛著歷歷寒光,狠狠刺進外圍的虎賁軍的身體。
鮮血飛濺,慘叫不止。虎賁軍從未經歷過如此慘烈的單方面的屠殺!濃煙中,後頭的戰兵,一觸即潰!
毒煙不斷襲來,金撥急促的敲擊,引戰兵回營。然而濃煙阻礙著視線,方向感好些的人,或還知營門在何處,略差些的就似受驚的麻雀,四處亂竄。這些是能動彈的,身體差些的直接就叫毒煙嗆的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石茂勳的冷汗浸溼了衣背,此情此景,他竟不知如何應對。隸屬於鎮撫部的知事羅良功當機立斷,放出孔明燈,並吹響了營中警報!
刺耳的竹哨在夜裡穿透力極強,三枚紅色的孔明燈藉著風力飛上天空。竹哨不停的齊響,周遭鄔堡的民兵見到梅州營的訊號,紛紛操起了火槍狼筅,山寨的鴛鴦陣,從蓮花教後方殺聲震天的衝來!
蓮花教中一人手心騰的竄起火焰,如同點燃了教眾的神經。只聽她喝道:“往前衝!奪他們軍營!”
教眾頃刻間好似著魔一般,發足狂奔!有人被虎賁軍的苗刀砍中,哀嚎倒地。然更多不曾受傷的人,跟沒看見刀槍似的,悍不畏死的朝營門衝。虎賁軍已是悍勇非常,出了名的不怕死。不曾想竟是遇到了勁敵,在蓮花教的瘋狂下,氣勢登時煙消雲散。
營前哀鴻遍野,守營的人站在裡頭,腿都發顫。潰軍不成氣候,機靈點的欲要逃,被殺的魂飛魄散。傻點的站在原地,全不知如何反擊。戰場上的兵器,一寸長則一寸強,沒有陣型u的保護,苗刀本就難抵禦火槍,何況在此士氣衰微之時!
忽如其來的戰敗,令石茂勳呆若木雞。他的親衛拽起他的胳膊,大吼道:“跑!”
就在此時,分明聽到一個女聲斷喝道:“衝!”
蓮花教剩餘的三百多人如同洪流,匯入了梅州營!營中戰兵四散,知事羅良功也在護衛下,急急撤出軍營,連同剩下的戰兵,往左近的鄔堡逃去。
鄔堡的民兵畢竟只是民兵,沒追上蓮花教,待見他們佔了軍營,不敢再追。接應了石茂勳等人,飛快的撤走。
撤入了鄔堡的石茂勳,大腦一片空白。眼淚從眼眶中掉落,他卻無知無覺。一場夜襲,梅州營易主,虎賁軍死傷無數,是他指揮失力之責麼?離了管平波跟前,他就一無是處麼?
一個戰兵膽戰心驚的問道:“那是什麼妖法?”
眾人都茫然搖頭。
知事羅良功還算冷靜,對眾人道:“送信回飛水!”
石茂勳聽到這一句,好似有針直扎進心裡,痛的他渾身都顫抖起來。屋中剩下的人,想起死去的袍澤,都一個跟著一個的開始流淚。從不曾打的這麼憋屈過!石茂勳單手捂著眼,哽咽出聲。
梅州營戰敗的訊息飛快的傳入了飛水。管平波看完戰報,眉頭緊皺。將戰報遞給孔彰,叫他看完後,問道:“你怎麼看?”
孔彰道:“果真有毒煙麼?”
管平波面容嚴肅的道:“照羅良功的描述,他們使的應該是毒煙梨花槍。”
孔彰不曾聽過,忙問:“什麼是毒煙梨花槍?”
管平波道:“先前朝廷在沿海平寇時用過的招式。梨花取自鐵梨花,自宋便有。乃火藥裡混著鐵屑,點燃時鐵花炸裂,十分熱鬧,是節慶煙火的一種。後裝在火槍上,用以干擾敵軍作戰。看著怕人,實則殺傷力不大。石茂勳不曾見過,估計是嚇著了。”
戰場打法千千萬,彼時交通不便、訊息難通。孔彰先在姜戎,後居於京城也被圈的死死的,無朋友同僚,頭一回聽見梨花槍的戰術,險些驚出一身冷汗。半夜裡火光一閃,尋常戰馬只怕都要受驚!好無賴的打法!又問:“毒煙呢?”
管平波沉聲道:“左不過這幾樣,混點硫磺進去,燒起來能產生火藥。即刻中毒倒未必,嗆昏了頭陣型散了,還有什麼可說的?我們虎賁軍從來集體作戰,單打獨鬥幹不過悍匪,也不是今日才有。”說著,管平波招來通訊員道,“發信與譚元洲,令他從潭州馳援,預備奪回梅州營。”
張金培插了句嘴道:“石遊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