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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做錯了什麼!?
而千里之外的張群在收到管平波的信件時, 第一反應則是:這娘們到底是怎麼做到如此不要臉的。
想著被管平波埋溝裡的往事, 張群氣的手都在抖!然看完信件後,手抖的更厲害了。管平波在信中無比真誠的邀請鄂州王與竇家一齊掀翻陳朝奪權。其用詞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正氣凜然。張群忍著寫信罵回去的衝動,往後一瞧, 居然是做生意!
張群頓時:“……”管老虎,你做生意跟陳朝有個蛋關係!?寫那麼長的廢話消遣老子吶?沒好氣的接著往下看, 又是一陣瞠目結舌。
管平波居然開出一匹布八錢的價格, 怎會如此低廉!?
張群故作淡定的放下信,打發走了王海龍, 陷入了沉思。各大山頭造反到今日, 凡有點成就的,都漸漸感受到了養兵之艱難。如今趙家麾下有好幾萬人, 但能實際控制的無非是一萬出頭, 餘者皆是流寇,各成一派邊打邊搶、自生自滅。抄起一個算盤, 張群劈里啪啦打著。如今物價瘋漲, 棉花市價已是三錢左右,一匹布休說人工, 便只算棉花價格,也要六錢。織成棉布, 少說也要一兩二錢到一兩五錢之間。做成衣裳更貴,差不多要到二兩了。管平波的布料果真只賣八錢,萬把號人,一季至少能省三千兩。更令他驚愕的是,管平波開出的加工費,三錢銀子一套。要說三錢銀子的確不算很便宜,然張群的目光移向王海龍送過來的樣品,頓時服氣。如此密實的針腳,豈是胡亂縫製可比?更別提她還能舊衣回收折換新衣。一萬人光夏季就可成千上萬的省,將來十萬人呢?念及自己粗粗都算不清的數字,安靜的書房內,似能聽見心臟跳出了金銀碰撞的脆響。
春季裡竇家對朝廷一戰,料想損失慘重。裝作行商的探子傳回來的訊息,唯有管平波抓了隊騎兵,其餘皆無所獲。騎兵養起來比步兵更貴。可見竇家果然是叫錢逼著了,否則也不會想出與死對頭家做生意的法子。如此大事,張群做不得主,只得把信件呈上,交與趙猛定奪。
趙猛與張群的著眼點不同,他首先看地方。管平波設廠於潭州,倒是便利。竇家敢違約,他便出動步兵打麗州,料定竇家不會幹這般蠢事。然則把生意交給竇家,他倒是省了,竇家卻是賺了。可若不交給竇家呢?竇家自己還是省了,依舊比他有優勢。趙猛心中頓時生出無盡的悔意,當初若對管平波有十足的誠意,此時咬牙切齒的只怕便是竇家了!這等奇女子,怎地就落在了蒼梧郡!
丞相蔣孝勇問道:“她信里拉拉雜雜說的不少,到底是賣棉布還是賣衣裳”
張群道:“看她的意思,隨我們愛怎樣便怎樣。只一條,棉花她是沒有的。可以送棉花去潭州換布或衣裳。換布便是換布的價,換衣裳就是衣裳的價。
太子趙俊峰皺眉道:“那她要舊衣裳作甚?”
趙猛道:“把她的人喚進來問問便是!”
於是王海龍被請到了鄂州王庭,出門在外為了辦事,王海龍不便計較禮儀,規規矩矩的按原先的老法子磕了頭,只忍不住腹誹,他還沒朝管平波跪過呢!
趙猛開門見山的道:“說說,你們要舊衣裳作甚?”
王海龍自不會說那二次加工搞傾銷的真話,只道:“回大王的話,我們梅州與梁州都是窮地方,收了舊衣裳救濟孤老也是好的。”
趙俊峰忍不住嘲諷道:“貴將軍愛民如子吶!”
王海龍笑笑不接話,如今他走南闖北,已是知道棉布如何要緊。管平波定下的舊衣回收是分等級的。一等的自是修修補補可當成衣賤價售出;二等的則是改上一改可給孩子穿著,便是賺不著多少手工錢,一進一出,又可養活一廠的女眷,百姓生存壓力也更小一些;三等的實在太破,撿出好的地方當做補丁材料,橫豎管平波把價格定的跟不要錢差不離,若能談成,就無需浪費自家裁衣裳下剩的布料。那可是仔細煮過就能用於包紮的好物,用作補丁怪可惜的。治理加上打仗,要操心的事瑣碎之極。王海龍等人雖常常嘴上嫌管平波心眼太多,可一軍主將果然似他們一般直腸子,只怕他們不是戰死便是餓死了。此番來到江城,見了不少趙猛的兵丁,多是面黃肌瘦衣衫襤褸的模樣,不由心生同情。
虎賁軍也不是不穿舊衣,手肘膝蓋等容易磨損處,日日破洞的都有。可管平波設計的衣裳,在這些地方都有加厚一圈,但有磨損,送去後勤沿著邊線重新補上,還是一整圈,全沒有補丁摞補丁的慘狀。撤下來的破洞的碎布,送去製鞋廠,立刻變成了鞋面子。實在不能用的,絞碎打蓬鬆做麻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