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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你。”
譚元洲語重心長的道:“從你發信到我馳援,整整十日。你重整旗鼓,奪回梅州營,便能不計你那夜之失。結果你呢?不念你是最初跟著將軍的人,又在石竹數次歷險,便是今日不砍了你,也再不會啟用。
俗話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正是你萎靡不振,致使整個梅州營暮氣沉沉。將來我們有的是仗要打。你果真膽小,此番回飛水,就轉入後勤吧。”
石茂勳猛的抬頭,沙啞著聲音道:“不要!”
譚元洲問:“你覺得你能當遊擊之責麼?”
石茂勳急切的道:“我願從火兵重新開始,不要攆我去後勤。”
譚元洲沒有回應。
石茂勳哀求道:“譚大哥,求你。”
譚元洲猛的出擊,石茂勳本能避開,拳風擦臉而過,吹動了他額前的短髮。反應不錯,譚元洲稍順了點氣,收回拳頭道:“我不發表意見,看你師父安排。”
石茂勳自是與管平波更親,不自覺的鬆了口氣。譚元洲用下巴指向床鋪,道:“去睡吧。我打的算長輩教訓晚輩。你該挨的罰,還沒開始呢。”
石茂勳後背劇痛,哪裡睡的著。卻知譚元洲一天一夜未曾休息,不敢囉嗦,二話不說爬上了床。譚元洲素來隨意,從石茂勳的櫃子裡拖出條薄被,歪在榻上就睡了。
次日五鼓,一聲竹哨,梅州營立刻甦醒。譚元洲拎起有些發燒的石茂勳道:“起來,我們該上船了。”
石茂勳約莫寅正二三刻才睡著,睡不到兩刻鐘,就被弄醒,整個人都昏昏沉沉。通訊員賀俊來報:“將軍,李隊長已將蓮花教壓入船艙,請指示!”
譚元洲道:“叫他留在此地好生練兵,我們回程不必他管了。”
“是!”
洗漱畢,石茂勳跟著譚元洲上了船。戰兵的號子,聲聲入耳。石茂勳神情低落,為著他對不起的人,亦為著好容易當上遊擊又一無所有的自己。
大船駛入飛水,韋高義於碼頭等待。見到石茂勳的狼狽,還當是他打仗受了傷,忙喚人牽馬,好叫他騎著上山。石茂勳悄悄道:“不用了,是譚將軍打的。”
韋高義登時沒了言語,輕輕的拍了拍石茂勳的肩,不巧碰到鞭傷,把石茂勳痛了個呲牙咧嘴,又訕訕的收回了爪子。一串俘虜被繩子串著押解上山,譚元洲沒空磨蹭,把瑣事扔給韋高義,自己領著親衛疾步上山。尋到管平波,將梅州一行前後做了個簡短的彙報。
管平波聽到對梅州營把總的處置,點了點頭道:“慈不掌兵。可威震三軍矣。”
譚元洲道:“石茂勳畢竟年輕,潘志文亦年歲不大。待我理清火器營,還得巡上一巡才可。”
管平波笑道:“辛苦了。梅州營的事,我先安排人往各處宣講。石茂勳的處分亦通報全軍吧。”
譚元洲道:“那便十分丟顏面了,將軍可要好生疏導。”
管平波道:“從哪裡跌倒,便從哪裡爬起。爬不起來的,仗著身手好,在我身邊做個護衛也就罷了。早早跟了我們的人,我自會安排出路,但絕不會拿軍中職位做人情。我不可能永遠牽著他的手往前走,他們將來如何,且看自身造化吧。”
石茂勳本就是管平波的首尾,譚元洲交接完不欲多事,收住此話頭,正色道:“如此,我便回潭州了。”
管平波道:“不急一時,修整一夜再走。況你馳援梅州,打了勝仗,抓了俘虜,便是你不稀罕的表彰,跟著你的人還稀罕呢。”
譚元洲笑道:“我回火器營賞他們便是。潭州紡織廠皆是女眷,宵小又多,我帶了半個營出來,實在放心不下。早去早安生。待火器營成了氣候,再鬆快不遲。”
管平波道:“甘臨想你的緊,為著我派你出門,同我鬧了好些時候了。你急著走我不好留你,好歹等我使人去接她下學,叫他送你上船。”
如此家常,有著難以言喻的溫馨。譚元洲怎生拒絕的了?只輕笑道:“是送我下山,還是騎著我下山?”
管平波笑罵道:“活該,誰讓你慣她。”
“是你太嚴厲。”譚元洲道,“小孩子家家的,總得有個唱紅臉的,不然養出了個牛心古怪的性子,你都沒處哭去。”
管平波撇嘴:“全營統共只有我是唱黑臉的,要依著你們,她才是混世魔王。”
管平波說不到幾句閒話,甘臨的聲音就在外頭響起。
只聽她高聲大喊:“師父!師父!”隨即氣喘吁吁的衝了進門來,飛撲到譚元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