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部分(第3/4 頁)
竇宏朗的天下, 竇家管事如何肯幹?
軍服這般大事, 不是世僕非有老臉哪裡摸得著。既資歷老,便比別個難纏。服裝廠做的衣裳叫他打了回來, 王仲元自然要去理論。反叫人指著明顯胡拼亂湊的衣裳好一頓罵,把王仲元氣的掉頭回來把廠裡的人唾沫橫飛的罵了個遍。
服裝廠的不服氣, 就去罵織布廠的,織布廠的更不服氣,採購的線就長這樣,他們又不是化腐朽為神奇的神仙,與他們何干?吵了一圈,眾管事都知此事怕難有結果,不過是心裡不爽快發洩一二罷了。
潘志文走到近前,眾人怕損了他的顏面,叫他記恨,乾笑了幾句,紛紛指了藉口作鳥獸散。王仲元對潘志文嘆道:“都是我沒管好,叫你看笑話了。”
潘志文險些尷尬的不會說話,王仲元有些同情的看了潘志文一眼。上回有了風聲後,潘志文已經拘束過潘偉清了,奈何麻線已經入庫,總不至於退回去吧。
楊欣陪笑道:“我們年輕,不如姐夫老練,還請姐夫多幫忙看著。”
服裝廠總共不到五十臺縫紉機,便是有些手搖縫紉機做補充,人員也有限。王仲元不至於等到服裝做好了,他才發現質量不過關。
只他是紫鵑的夫婿,算半隻腳踩進了管平波嫡系的大門。潘志文乃自己人,他故意放個不大不小的口子,警醒警醒,省的釀成大禍。這年頭拖家帶口的都不容易,粗粗算來,潘偉清撈了百來兩,夠潘家蓋個磚瓦房打一堂傢俱翻身的了。
虎賁軍各管事的日子確實苦,然虎賁軍亦沒有竇家的家底,經不起敗。將來竇宏朗接了老太爺的班,坐了天下,也不過是個傀儡。朝上肱股之臣,全得是母老虎的嫡系。
眼前這些人少說都有個爵位。到那時要什麼沒有?然世間道理,又是疏不間親的。王仲元不好明說,只得暗示。又有,王仲元是有些想拉攏潘志文的。
後勤部之間,同樣充滿著競爭。平心而論,雪雁與紫鵑水平不相上下。雪雁是管平波的丫頭,難道紫鵑不是?那年雪雁跟著逃回石竹,管平波的一應起居皆是紫鵑照應。
生死攸關間,論起來比雪雁更勞苦功高。無非是陸觀頤去修路的時候,暫把後勤交給了雪雁,以至於雪雁一步先、步步先。二人算不上有矛盾,管平波眼皮子底下,也不敢生出甚歪心腸。但王仲元不得不多想一步。
雪雁與紫鵑皆是女子,如今天下未定,這麼混著無人有意見。待到正經做了天下,她們兩個難道還跟著上到朝堂上去不成?如今雪雁為後勤部長,等閒的動不得。
但張力行還在她跟前打轉,不曾得手。王仲元佔了先機。也就是說,紫鵑幹不過雪雁,不代表他王仲元踩不下張力行。然而張力行為譚元洲之心腹,調去了孔彰處,也是日日都在管平波眼前晃。
所謂見面就有香火情,他外放的人,從印象上來講,是比不得張力行的。那麼有盟友便顯得十分要緊了。
潘志文與楊欣鎮日裡在一處,又是同門,想來好事將近。管平波的弟子中,如今活在人世的只有六人。石茂勳剛被罰,李玉嬌素來不與任何人來往,元宵是個牛心古怪的,潘志文與楊欣的砝碼不言而喻。
見潘志文臉色不好,王仲元道:“不是甚大事。竇家的管事無非要錢。給他點好處,叫他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便罷了。”
潘志文不好糊弄,直接問:“好處又從哪裡來?”
王仲元道:“擱流水裡,三五個月的帳也就平了。”
潘志文道:“叫人查出來,吃不了兜著走。”
楊欣道:“後勤瑣事,就沒有丁是丁卯是卯的。日後仔細便罷了。”
潘志文有些驚訝的看著楊欣。
楊欣笑道:“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做生意可不是打仗,須得靈活多變。少不得有你讓讓,我讓讓的時候。就譬如那幾個大宗賣棉麻的商戶,你果真一點子好處都不要,他能唬的心裡犯嘀咕。後勤一貫如此,今日你怎地鑽牛角尖了?”
道理潘志文都知道。後勤的銀子都叫活錢,何謂活?便是沒有一定之規。他們賣了衣裳想順利收到錢,還得先活動活動,不然竇家不放款,又待如何?
然他畢竟是想奔著千秋偉業去的人,幾十上百兩的小錢豈會放在眼裡?為著這點子毀了前途,那才是得不償失。遂擺手道:“潘偉清不省事,東西好歹都分不清。再把他擱在採購,是害了他。還請王大哥裁撤了他吧。”
王仲元眸光一閃,潘志文雖不欲弟弟再鬧,卻也不捨得弟弟受懲處,否則就不會把潘偉清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