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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思文唰唰的把問話記錄在本子上。好容易等他合上本子,王仲元沒來由的鬆了口氣。許思文笑了笑,起身告辭。
這就完了?王仲元有些回不過神,渾渾噩噩的把許思文送出門外,心裡充滿了不安。許思文放過的太輕巧,應當還有後手!可稽查司既然行動,他八成叫人盯上了,無法與潘志文串聯。想起貪汙的處罰,他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屋裡團團轉圈。
王仲元猜的沒錯,許思文的問詢不過是第一輪。稽查司散落在石竹的角角落落,多路出擊,匯聚著要緊的資訊。因石竹有名有姓的官員都牽扯在內,年前本該熱鬧的縣城,不由夾雜著一絲詭異與壓抑。
臘月二十日,一個帶著草帽的男人踏進了劉耗子的居所,來人正是王洪。與劉耗子簡短的碰頭後,二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門。竇家在石竹經營兩年之久,比起來自飛水的稽查司更似地頭蛇。劉耗子帶人輕易的絆住了稽查司的監守人員,王洪順利的見到了王仲元。
見到王洪,王仲元怔了怔。王洪為了不被梁州營稽查處發現,謊稱身體不適臥床休養,悄悄溜出營地,足足跑了四百里,可謂千辛萬苦。他還得趁年前趕回梁州營,沒功夫廢話,直接對王仲元道:“好叫兄弟知道,你大禍臨頭了!”
王仲元本就緊繃的神經,被這一句刺激的險些崩斷。按虎賁軍的軍紀,光他包庇潘偉清、攪亂本地市場,就夠死一百回了。他於石竹亦有人脈,早有閒漢悄悄來告訴,他正被生人監視。再聽得王洪的話,霎時臉色發青,忍不住問道:“王遊擊,你得了什麼信?”
王洪勾起嘴角:“稽查司的人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你眼前,那便是該查的都查的差不多了。你包庇潘偉清尚可以賴,他的錢財來自於商戶,你補缺口的流水,亦難查出。可夥同潘經業偷賣倉庫貨品,你便是想裝無能,都是繞不過去的。你一個人辦不成事,經手人一條騰的扯出來,你還想脫身不成?”
王仲元心中大駭,驚恐的望著王洪,他知道了!他怎麼知道的!?
王洪似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輕蔑一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知道,老太爺知道,管將軍麼……早一清二楚。你還以為自己瞞的滴水不漏麼?”
王仲元只覺一道焦雷劈在頭頂,怕的連嘴唇都顫抖起來。
王洪笑道:“兄弟莫慌,並不是沒有活路。”
王仲元一個激靈,死死的抓住王洪的胳膊,哀求道:“哥哥救我!”
“我救不了你。”王洪淡淡道,“只有你救得了你自己。”
王仲元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毫不猶豫的道:“求哥哥指條明路!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待小弟逃出生天,這一生一世,但憑哥哥差遣!”
王洪故意嘆道:“說來你實是吃虧在了講義氣上。不是為著潘家事,怎會有今日?”
一言說的王仲元險些掉淚,打見著許思文那一日起,他不住的梳理著來石竹後的種種。正是為了討好潘志文,才一步錯步步錯,致使深陷泥淖,把自己逼到了絕路。
然而王洪又道:“可你想活命,卻只能靠他。”
王仲元不解的看著王洪。
王洪解釋道:“你留在虎賁軍,只有死路一條。管老虎那性子,陸鎮撫犯錯她尚且說打就打,你又算她什麼人?砍了你正好殺雞儆猴,抄家賺錢立威正。法兩不耽誤,你倒說說,她可有一條放過你的理由?”
不用王仲元說話,王洪接著道:“然管老虎再兇,她也只有半拉蒼梧。你出了蒼梧南面,她能奈你何?”
王仲元乾澀的問:“離了虎賁軍,我去哪?”
王洪道:“回竇家。”
王仲元呆住,他被竇家撿剩下才送給的管平波。竇家,有他的立足之地麼?
王洪嚴肅的道:“事出緊急,我不同你繞彎子。你雖有些精明本事,可你這等人,竇家有的是。老太爺豈能為了你,跟管老虎對嘴對舌?”
王仲元才燃起的希望火苗,又被一盆水刺啦澆個透心涼。想不出一絲生機的他,完全陷入了驚慌失措的境地。
王洪拍了拍王仲元的肩,安撫道:“你現無用,故老太爺不願撈你。那你何不讓自己有點用?”
王仲元的眼神裡再次充滿著希冀的光:“要我做什麼?”
王洪暗讚一句上道,招了招手,附耳道:“老太爺想要鴛鴦陣,你把同樣死路的潘志文勸回巴州,我保你一世太平!”
王仲元猛的抬頭,震驚的看著王洪。王洪從容笑道:“我可以引開稽查司,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