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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急火燎,遠不如往日沉穩了。”
一語說的旁邊的劉耗子好不尷尬,楊欣何曾有懷孕?都是他的人下了點不乾淨的東西,鬧的楊欣上吐下瀉,又買通了大夫,故意診出滑脈來。不然哪裡就那麼巧了?不由問道:“對了,你說潘志文被騎兵營的人射中了,那楊欣呢?”
康盛答道:“不知。騎兵氣勢洶洶,我顧不上了。我在左近等了許久,我們的人就只我逃了出來。也虧的運氣好,幾百人在營地裡亂跑亂竄,他們不曾注意到我。不然我們連信都送不出來了。”
竇向東點了點頭,若康盛也叫殺了,他不定什麼時候能接到訊息。管平波於石竹發家,叫人端了老巢,其惱怒可想而知。他要一點防備都沒有,不定叫她算計了什麼去。想到管平波,竇向東立刻就覺得腦殼一抽一抽的疼。他此前想的是,管平波回回踩線噁心人,他噁心回去天經地義,消耗了虎賁軍的實力不說,還能在黔安打上幾顆釘子。好不好,有一郡之廣,付出點代價理所當然。
卻沒料到潘志文無用至此,楊欣更是精明只在表面,最後叫元宵來了個絕地反殺。虎賁軍損失慘重,不過是明面上的。盤子大了,哪會沒有人生出野心?他不也養出了個管平波麼?眼下雖是慘烈,但從長遠來看,只要管平波能扛過關卡,倒難講好歹。
把叛軍的家眷一股腦攆出虎賁軍的勢力範圍,就夠恐嚇餘下的人好生賣命的了。最恨的是小小石竹營,既動不了管平波的根基,又叫她拿了自己的把柄。布了兩年的局,最後落了個賠了夫人又折兵。竇向東氣的半死,忍不住心中暗罵:那娘們還真是竇家的掃把星!
飛水,北礦營。
是夜。漫天血霧交織成網,罩住了四肢,又化作繩索,勒住了脖頸!元宵呼吸困難,想大聲尖叫,卻發不出聲音;想撒腿狂奔,卻邁不開步伐。鮮血淋漓的戰友在眼前晃動,他們的表情扭曲,臉部泛著死人特有的青色,一步步向他走來。繩索越收越緊,戰友的臉越來越變形。元宵驚恐的往後退,救我!誰來救救我!
管平波睜開眼,翻身點亮了床頭的蠟燭,然後捏住元宵的鼻子。真實的窒息驚醒了噩夢中的元宵,怔怔的看著那張熟悉的臉,不知是真是幻。
管平波見人醒了,忙放開她的鼻子,柔聲道:“沒事了。”
元宵渾身輕顫,似還沒回過神來。管平波伸手把人壓在自己的腿上,跟平日裡摸狼狗似的摸著元宵的頭髮:“師父在這裡,別怕。”
元宵再次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哽咽的道:“師父,我是不是做錯了。”
管平波嗯了一聲,客觀的道:“你的處長乾的太不稱職了。本不是什麼大事,早早發現端倪,斷不會釀成大禍。撤職檔案我已經發了下去,你且好生養養身子,待好利索了,我再安排些適合你的工作。”
“對不起……”
管平波笑笑:“不要緊,年輕人哪個不犯錯?石茂勳不也還在閒著麼?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元宵抬起頭,痛苦的道:“可是他們都死了。”
“嗯?”
元宵哭道:“如果……如果……我最後沒有敲響喡蓿�匱粼剖遣皇薔筒換崴潰墾罨痴涫遣皇且膊換崴潰俊�
管平波道:“到了那個地步,就已經沒有任何生路。我說你失職正因如此,絕處逢生聽起來熱鬧,可又有幾個人能做到?眾人只會記得那千萬分之一的機率,忘記了徹底栽入谷底的其它。你有錯,我已經處罰過你了。尸位素餐,一擼到底,便是你不服,我也不會多搭理。至於最後的反擊,你至少為他們爭取到了做烈士的機會。讓他們的家人能在虎賁軍的庇佑下生活。”
元宵心中一突:“那些……叛變的家眷……也要受牽連麼?”
管平波道:“還記得你初入門下,走不好步伐,我拿鞭子打你事麼?”
“記得。”
“主將的鞭子比敵人的刀更可怕,軍規比敵人的屠殺更駭人,才會有軍紀的威嚴。”管平波平靜的道,“這話我說過很多次,你們都沒有真正理解。我們還遠遠沒到可以不牽連家族的時刻。軍屬既受優待,叛軍軍屬自然也要受懲罰。”
“你會殺了他們麼?”
“不會。”管平波的聲調沒有任何起伏,她只是闡述事實般的道,“但把他們趕出村子的話,一群老弱婦孺,早晚都是會死的。”
元宵輕輕打了個寒顫。嚥了咽口水,又問,“那,那潘家呢?”
燭心噼啪一爆,屋內驟然閃過耀眼的光輝,瞬間又回到昏暗的模樣。管平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