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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獲得田地的百姓陷入了絕望,催命符般的田地竟是躲都躲不開,一個個哭的如喪考妣。就在此時,縣裡演起了大戲。不是隻有豪強才會搞輿論戰,論怎麼說服百姓,有專門的鎮撫部存在的虎賁軍才是行家。
兩撥言論在縣城裡交鋒,百姓們驚惶的左顧右盼,不知該信誰的話。但虎賁軍給的好處是實實在在的,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大戲開唱三天後,就有那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光棍,大無畏的去虎賁軍的衙門領起了戶籍土地。
攤丁入畝在江南遭到了極大的抵制,以楚朝的官僚水平,執行力可想而知。為了能更有效的貪汙,很多地方依舊保留了人頭稅。因此,民間便沿襲著隱戶的傳統。這日來領戶籍的,名喚張寶寶,家裡兄弟三人,老么兒自然而然的成了黑戶。這些年,起義軍來了又去,土匪去了又來,家裡上下餓的餓死病的病死,就只剩他懵懵懂懂的活到了今日,靠半打散工半當乞丐過活。無牽無掛的張寶寶了無生趣,聽街上的乞丐說自己死了的哥哥居然沒被銷戶,分得了三畝水田,心一橫,不就是個死字嗎?砍頭不過碗大的疤,十八年後老子又是條好漢!就這麼領了心得的戶籍憑證,直奔自家的土地。
原先村裡大戶的地,佃農在農忙時收拾的整整齊齊。張寶寶居無定所,就在田邊喜滋滋的搭了窩棚,安家了!
周遭的佃農看了不服氣,道那是他們插的秧,不許張寶寶來佔。張寶寶翹著二郎腿,指著城中的方向道:“虎賁軍按戶籍分田,現空著大片的無主土地,你們有空跟我吵,不如自去領田。”
佃農氣結:“領了田好叫倭寇砍,你當我缺心眼?”
張寶寶吊兒郎當的道:“有種的當地主,沒種的當佃農。又不是你家的地,地主都沒說話,你嚷嚷個屁!我告訴你,老子光棍一條,惹毛了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大傢伙魚死網破!”
有道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趕上這等滾刀肉,佃農只得慫了,心裡卻是不甘,想方設法的攆人,雙方三十六計使了個遍,一方不怕死,一方有幫手,愣是誰也奈何不得誰。就在他們鬥法的當口,城裡的乞丐們醒過神來,見張寶寶得了好,都有樣學樣,去衙門領戶籍分土地。一縣統共才多大?一傳十十傳百,佃農們當即坐不住了,奓著膽子去領田。半個月後,靠近水源的土地盡數分完。
買漲殺跌乃人性,無人得好處的時候,天大的餡餅未必敢咬。眼睜睜的看著認得的人賺到了,有幾個人能忍得住?要掏錢的事尚且那多人跟風,何況不用花錢。豪強們實在太不瞭解比鄰而居的農民了。良田越來越少,百姓們在爭搶中紅了眼,越發瘋狂,一窩蜂的湧進了衙門,又五日,全縣土地盡數分完。
縣裡被奪了田的大戶和僅存的中產氣個倒仰,趕忙悄悄派人去了首府,七拐八彎的找了關係,聯絡上了郡內的最大豪強吳家。
白蓮聽得回報,眼神一冷,吩咐道:“預備迎敵!
月夜下,岸邊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響。數十道黑影越過海灘,往縣城急行。海濱小城剛經歷了土改,“倭寇”們再次接到上頭的命令,夜襲城池。用鮮血來警告管平波,你敢土改,我敢屠殺!前三次皆在村莊,此回選擇了縣城,一則是想弄出更大的動靜;二則老爺們翻出了舊典,證明吳越當年並非中原,而是自有國土。群雄並起,娘們都能做皇帝,他們吳越偏安一隅,理所應當。有了造反的精神,就再不想談判,索性把膽敢強行分田的白蓮宰了乾淨!是以,江南吳家家主,聯絡了東風會一哥葉子實,派遣了千多號海盜,踏月而來!
海濱小城的夜裡十分安靜,幾聲犬吠隱隱傳來。海盜們的食物裡最不缺的就是各種魚類,夜視能力絕佳,對付城中入夜便瞎的百姓如同砍瓜切菜。鮮血與慘叫總能喚起他們極致的快感,他們帶著鋒利的刀,舔著嘴唇,興奮的朝城池方向飛奔。
草鞋踩在砂礫上,發出沙沙的輕響。海邊的大石頭背後,複雜的機關被開啟,清脆的鈴聲驟然在寂靜的夜裡顫動開來。城牆上的守衛猛的睜開眼,跟著拉動了機關。清脆的鈴聲傳遍了虎賁軍的角角落落,白蓮翻身而起:“來了!”
陳大囡知道是海盜來了,狠狠的瑟縮了一下。白蓮快速的穿上鞋,開啟門往外衝。獨自留在屋中的恐懼戰勝了一切,陳大囡趕忙跳下床,鞋也顧不得穿,死命的跟上了白蓮。
城中的角門忽然開啟,一道道黑影快速的穿過,往城外的海灘上奔去。海浪拍打著海岸,嘩啦啦作響。然而海盜們熟悉的海浪聲中,不知不覺雜進了別的聲音。開始他們不曾留意,待接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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