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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前拉住陸觀頤的手,再次上下打量,笑道:“你休同我客氣,我不是外人,是你胡嫂子的孃家嫂嫂,你叫我胡大嫂便是。我從未見過生的你這般好的人,看著就愛的不行。不怕你惱,若不是我家門第實配不上,真想同你提個親。我日常在外走動,倒認識幾家公子,依我說,以你的模樣,得嫁到縣太爺家裡才不虧!”
又來了!果然,外頭的中老年婦女聽到說親,立刻湧了進來,七嘴八舌的繼續著昨晚的話題。尤其以練奶奶蹦的最高。練竹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她親孃在鬧什麼,正欲拖著人走,練奶奶已道:“這樣好的姑娘,我看與你兄弟正相配。你兄弟就在外頭,我喊他進來給姑娘瞧瞧如何?”
胡家人雖跟練家別苗頭,卻知自家底子更薄,看看陸觀頤頭上的金簪,就知自家搶不過。何況小門小戶的,娶個天仙回去,那是招禍。竟是都閉了嘴,任由練奶奶說起他家的小兒子如何如何伶俐孝順生的好。只把練竹氣的直哆嗦,還不能在胡家人面前叫嚷,省的落了自家臉面。
最氣的是,練奶奶說著話,練二嫂就真個往外頭叫練小弟去了。這廂陸觀頤眼觀鼻鼻觀心的發呆,她巴州話本來就不利索,練奶奶還有鄉間口音,不用心聽都是不懂的,知道她沒好話,更裝靦腆小姐。管平波則是拿著本書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想當年她當寶貝疙瘩獨苗苗的時候,姐夫的親孃逼婚可是一哭二鬧三上吊,演完金庸演瓊瑤,十八般武藝盡數往她身上招呼,那才叫人生挑戰。這幫娘們只知道放嘴炮的手段實在弱爆了。
練奶奶說的口乾舌燥,練竹掐準她歇氣的間歇,插話道:“媽媽你同她說做什麼?她未出閣的靦腆小姐,哪有自己做主婚事的?你要說同我婆婆說去。”
練奶奶心道,你婆婆才不肯呢!喝了口茶,預備說下半場時,餘光瞥見小兒子來了,喜笑顏開的跳出去拉了人進來。陸觀頤萬沒料到屋裡來了男人,見人影一晃,條件反射的抬頭,練小弟霎時間半副身子的骨頭都麻了。
管平波登時惱了,沉聲呵斥道:“出去!”
練小弟傻傻的看著陸觀頤移不開眼,練竹用力推了兩把:“出去,姑娘的閨房你進來作甚?”
練小弟醒過神來,卻是不願離開。心裡想的是,自家姐姐的地盤,便是孟浪些又如何?來的路上已知不過是個乾女兒,必不敢得罪正緊姻親的。故不獨不退後,反進了兩步,裝了個公子模樣作了個揖:“小生見過姑娘。”
管平波冷笑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揪住練小弟的衣領,一腳踹飛出去。而後轉身冷冷的盯著練奶奶,一言不發。
管平波久經沙場,自有一股殺伐之氣。練奶奶被她盯的後退了幾步,練竹立刻拽住親孃的手,直拖出了房門。
管平波環視一圈,緩慢而沉穩的道:“誰還想試試我的身手?”
眾婦人作鳥獸散!屋裡霎時就清爽了。
陸觀頤嘆一聲:“你若果真是個男子,便好了。”
管平波坐回椅子上,拿著書繼續翻:“怎麼?我現在護不住你?”
陸觀頤道:“不,你是個男人,造反容易些。”
管平波:“……”
陸觀頤沉默了許久,輕輕道:“我不想過這般被人當貨物掂量的日子了。”
管平波奇道:“莫不是以前你想?”
陸觀頤露出一抹笑:“給太子妃掂量了好幾回,還當是榮耀呢。她賞塊料子,全家喜的屁滾尿流。”
管平波道:“那不一樣,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誰不是出來賣的。良禽擇木而棲,人之常情。你不高興的無非是你本鳳凰,卻叫人當了麻雀。”
陸觀頤被說中心思,臉漲的通紅。
管平波笑道:“我等粗人,就沒你們那般細膩的心思。竇家只把我當小老婆,我也是不樂意的。有甚好羞怯的?光你自己覺得,有什麼用?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在老百姓眼裡,一文不值,還不如我會打架呢。”
陸觀頤道:“那你說,我怎樣才算鳳凰?”
管平波道:“關在籠子裡的不是,飛起來的才是。”
陸觀頤怔了怔,吶吶的道:“飛起來?”
管平波放下書站起來,走到跟前捏了一把陸觀頤的臉,笑道:“蒼鷹與鳳凰不一樣,飛的方式也不一樣。我知道我想怎麼飛,你呢?想過嗎?”
陸觀頤猛地抬頭,望著管平波的眼。
“在皇宮裡插幾片羽毛的不叫鳳凰,浴火重生的才是。你的聰慧與堅韌,只在內宅就太可惜了。”管平波的手,從陸觀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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