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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手輕輕覆上管平波的傷處,柔聲問:“還想來一下麼?”
管平波艱難的開口道:“您若不信我,便使人帶我去劉家坳,請當地里長親來認上一認。我昨日便說我非程家人,你們便是辦案,也得驗明正身。冤枉事小,錯漏豈不事大。”
男人饒有興致的聽她說完,方慢慢說出第二個破綻:“教書先生的女兒竟有如此身手。莫不是你父親是武先生不成?”
管平波露出哀慼之色道:“原來說的是這個,我師父已亡故了。官爺休問我師門流派,他從不同我說,我也不知他打何處來。我嫁入竇家前,沒離開過劉家坳半步,您說的雁州,亦只聽亡父提起過。”說畢,滿臉哀求,“官爺……”
“將軍!”一個兵丁跑進來道,“洪同知求見。”
男人點點頭:“請進來。”
管平波心中一震,昨夜聽得將軍二字,還當是參將之類的地方武將。此刻方知,昨夜提的將軍是眼前這位。親身體驗過其武力值,加上駐軍之嚴謹,必是正經大將!且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端的是年少有為。得有多不科學,才會讓一方將領親自來抓個知州!?太子是死了嗎?管平波心中砰砰直跳,資訊太少,無法做出準確判斷。
趁男人分神迎接洪讓之際,管平波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廳內的官兵。方發現程知州並家下人等被捆在角落裡,臉色灰敗、無精打采。衣裳髒亂,卻不見血跡。管平波無比鬱悶的想,合著她一個外人,倒先受刑!
再看侍立在綠眸將軍身邊的兵丁,有好幾個藍色或綠色眼睛的人。管平波百思不得其解,中原地界上,唯有西垂雜胡是綠眸,這特麼就算是晉王篡位,也犯不著把人千里迢迢從西疆調回蒼梧抓個知州吧!?媽的知州才從五品好麼!
不一時,洪讓走了進來,一臉諂媚,納頭便拜:“下官拜見將軍。”
管平波:“……”武不如文,這位將軍到底多麼牛逼,才讓吏部尚書的內侄討好成這副模樣……洪讓你丫的不是從來鼻孔朝天麼?對著個武將討好個什麼勁!
綠眸將軍抬手示意免禮,開門見山的道:“程家箱籠我已令人點完造冊,明賬暗賬亦擺在案頭。本地無多少浮財,據暗賬記載,收益八成皆送去了京中。洪大人再使人對一遍賬,核對無誤後,我便押送他們回京了。”
洪讓躬身道:“生累將軍連夜捉拿此賊,下官著實於心不安。”
綠眸將軍略顯冷淡的道:“不過是盡忠王事,不值一提。”
洪讓又陪笑道:“將軍寒冬臘月裡從京中趕來,年也不曾好生過得。辦完事便即刻回京,對聖上兢兢業業、恪盡職守,實在是令下官敬佩之極。只聖上一貫疼惜臣下,若見將軍如此勞苦,必難心安。懇請將軍盤桓二日,讓下官能略盡孝心,便是下官的福分了。”
綠眸將軍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洪大人乃我長輩,孝心二字我萬不敢當。”
洪讓忙跪下道:“將軍折煞下官了。”
“起來吧。無需動輒大禮。”綠眸將軍不大願意搭理洪讓,指了指一堆箱籠,請洪讓開始點數。
洪讓只得喚來屬官核算,自己搓著手,想盡辦法的套近乎。
管平波卻是越發難熬,體溫一點點流失,左肩的血不知有沒有止住。再如此下去,她小命不保。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一咬牙,張嘴喊道:“洪大人!”
洪讓條件反射的一扭頭,看向了管平波。
管平波深吸一口氣道:“洪大人,奴是竇宏朗之妾,昨日奉命來拜年,諸位軍爺誤認我是程家人,請洪大人替奴作證。”
洪讓不認得管平波,然而管平波接著道:“去歲十月十七日,我們老爺得官,家中宴請,貴府姨奶奶失腳掉進荷花池裡,還是奴救的。大人不認得奴,太太是認得的,奴願去府上磕頭。”說著流下兩行清淚,“奴是巴州人,不想被帶去京城,求大人開恩。”
綠眸將軍怔了怔,看向洪讓:“果真?”
洪讓先對綠眸將軍點頭,而後怒斥道:“放肆!便你不是程家人,冒犯了將軍,亦是死罪!”
綠眸將軍道:“她沒冒犯我。”
洪讓:“……”
綠眸將軍道:“如此,且把她關住,洪大人派個人去她家告訴一聲,待她家人來領。”
管平波大大鬆了口氣,心道這將軍不算壞人。哪知還未暗自補贊他帥的跟中東王子似的容貌,就被人粗魯的扔進了個囚籠裡,差點氣出了一口老血!她就一個女人,你們至於麼!?可人在屋簷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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