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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阿速衛。沒二年死了,姑母無子,朝廷亦無人想去。便封了她誥命,又令她庶子襲了衛指揮使。她孤兒寡母的,又有什麼體面?孔家順手救人,已仁至義盡了。”
管平波心中疑惑,問道:“你都在洪讓身邊呆了四年,如何洪太太今日要殺你?”
陸觀頤嘆了口氣,道:“造化弄人。我原已漸漸失寵,哪知我那表弟回京述職,天上掉了個餡餅,叫端愨公主瞧上了,硬嫁了他。如今我姑母做了公主的婆婆,洪讓立刻待我轉了臉色,就引得太太的不滿。何況我陸家如今只剩我與姑母二人,姑母得了勢,太太怕我報復,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好幾次下手,都叫我躲過。今日她喚我出門,我就知有異。只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又有什麼法子呢?”
管平波道:“你表弟真個好命,一個邊疆小子,娶了公主,從此命格不同了。”
陸觀頤冷笑:“有甚好命的。他已娶親,又娶公主,你可知他元配下場如何?”
管平波怔了怔。
陸觀頤垂下眼,輕聲道:“皆為魚肉罷了……”
管平波緊了緊拳頭,什麼狗屁時代,不掀桌不可能了!
第34章 緣由
今年的冬天特別冷,物價騰貴; 死人比往年都多。竇家不費什麼功夫; 便找來了個凍死的女屍。陸觀頤休息了一夜; 還有些燒,卻是強撐著病體,一瘸一拐的行到正院後頭; 替死屍描眉上妝。臉好畫,死人不比活人; 強行畫的七八分像; 糊弄過人也就罷了。
竇向東看了一回,皺眉道:“不是很像; 腿腳亦是好的。”
竇元福道:“昨夜急尋來的; 也有跛子,卻是太瘦; 更不像了。”
陸觀頤垂眸低聲道:“哄騙過仵作不難。須得請貴府破費些銀兩; 替她穿戴整齊。頂好用銷金緞子制的厚衣,越是富麗堂皇; 越是顯的府上懼怕而恭敬。”
竇向東想了想; 點頭道:“很是; 人在我們家落的水,又在我們家‘死’的。我們畢竟只是捐官,心裡哪能不惶恐呢?拿件好衣裳來裝裹了; 再與她插戴些金首飾。糊弄過去完了。”
肖金桃便吩咐人開櫃子; 拿了她新做的一套大紅銷金方勝盤長紋的褙子裝裹了。又替屍體梳了個十分鄉土的髮髻; 偏插了滿頭的金銀簪子。陸觀頤再厚厚的補了妝才罷。
巳時初,洪家果然派了兩個人來。一個仵作,一個婆子。陸觀頤躲在隔間,悄悄對管平波道:“那是太太的心腹。”
管平波拍拍陸觀頤的手,輕聲道:“別怕。我公公是個老流氓,他能應付。”
仵作先來瞧人,早就嚥了氣,還有甚好瞧的?婆子倒是看了幾眼,看屍體上村氣逼人的打扮,先撇了撇嘴。她也見過幾個死人,知道人沒了,與生前的相貌會有些許不同。何況竇傢什麼破手段,好好的美人硬是化成了村婦,更不像了。歪頭問仵作:“怎麼死的?”
仵作支支吾吾的道:“怕是凍死的吧!”裝裹的嚴嚴實實,他還能驗屍不成?除了刑囚,不是查案,哪個家裡死了人願叫人碰屍體的,度量著近來的天氣,又聽聞昨日落過水,就隨便胡謅了個由頭哄人。不過一個官奴婢,死了就死了,管她怎麼死的!有什麼要緊。
婆子看了半日,有些拿不準,便道:“既如此,我且帶回家去安葬吧。”
陸觀頤呼吸一滯。
卻聽肖金桃陰陽怪氣的道:“怎麼?貴府上還懷疑我們弄死了她不成?”
婆子忙陪笑道:“老太太說哪裡話?我們感謝都來不及。”
肖金桃冷笑:“昨日我媳婦救人,你們家丫頭還賴我媳婦呢。”
婆子道:“都是那奴婢不省事,胡亂攀咬,府上奶奶委屈了,我們太太心裡過不得,特特叫我今日再來同奶奶告個罪哩。”
肖金桃臉色微緩,語氣依舊不大好:“你們親眼見的,人,我沒有慢待。她昨日自家落水,沒活過命來,仵作也瞧了,與我們無干。依我說,不如就地入土為安吧。”
婆子有些拿不定主意,兩家子不對付,竇家怕她們拿走屍首,掉頭咬上一口也是有的。她們來人不多,竇家又是地頭蛇,為著個自家淹死的奴婢大鬧,恐難交代。婆子心中也是憋氣,不知自家老爺太太怎地就軟了!平素裡跟程知州對上,沒事且要掀起三分浪,如今孔家的三爺做了駙馬,他們倒縮脖子了!千叮萬囑叫別鬧出事,千萬客氣些,真是奇了怪哉!
婆子百思不得其解,竇家又不肯放屍首,只得帶著仵作走了。才行到碼頭,張明蕙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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