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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怔了怔,竇向東立刻調節好情緒,平靜的問:“你媽媽呢?”
管平波便把方才與肖金桃的談話一五一十的學了一遍,末了又道:“現想來,那日是我急了,還請阿爺莫怪。”
竇向東哂笑:“我不管你們小兩口的事。
對了,今日你出門,有回家看看麼?”
管平波道:“不去,賣都賣了,還講甚親戚。
媽媽給他們飯吃,給他們屋子住,已是了不得的善心。
我去看他們作甚?巴巴給錢呢麼?有手有腳的,想錢自己賺去。”
竇向東有些無奈的道:“你這脾氣啊!”忽然話鋒一轉,“宏朗也常惹你,你沒記仇吧?”
管平波微笑,這樣的言語試探也太初級了!笑嘻嘻的道:“我們老爺啊,色厲內荏。
把我被子扔出院外,怎地不附上一紙休書?莫不是還要單賞我個院子住不成?”
一言說的竇向東也笑了:“你們兩口子就鬧吧,大節下的儘讓我們操心。”
說著竇向東又問,“我聽說譚元洲看上了觀頤,是也不是?”
“嗯吶!”此事沒什麼好瞞的,管平波笑道,“譚元洲狡猾的很,分明想見觀頤,回回打著回事的旗號。
今日什麼賬算不清了,明日什麼這段話看不懂了。
我忙的腳打後腦勺,哪裡有空搭理這些小事。
後來漸漸覺出味來了,他哪裡是尋我,他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偏偏兩個人都彆扭的死,我還不能說,我一說兩個人都朝我翻白眼。
兩個人都不小了,也不知耗到什麼時候才肯成親。
唉,可愁死我了。”
竇向東:“……”
管平波接著道:“不過我看快了,阿爺可要好生替他們準備聘禮嫁妝。
他們二人乃我左膀右臂,慢待了我可是不依的。”
竇向東:“……”若果真譚元洲喜歡陸觀頤,雪雁何必刻意強調?但既然管平波渾然不覺,此事便無需再說。
如今竇家,除了他自己打下的地盤,就只有管平波手中的那塊飛地。
自古水邊繁華,洞庭湖流域的州縣,比起石竹富庶太多。
可以說,他問管平波要木材,更多的是對後輩的扶持。
否則廣袤的洞庭湖,什麼不比石竹窮地方強?因此,在他心裡,管平波最有價值的不是打地盤,而是帶兵。
以老虎營的戰鬥力,打下石竹理所當然。
然管平波竟硬是等到了冬天才動手。
最初老虎營的生活條件,他聽著都覺得難受。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管平波幼時窮過,嫁入竇家後,驟然奢華,卻在淪落石竹時,生生吃了幾個月毫無油水的雜糧飯!能忍住不找地主“借糧”,不盲目擴張,而是穩打穩紮一步一個腳印的向前,這份堅定,才是最令人歎服的,但,也是最令他不安的。
氣氛在微妙的變化,管平波登時心生警覺。
她從不敢小瞧竇向東,事實上她遠走石竹不願呆在巴州,就是想避開竇向東的視線。
野心掩蓋的再好,在聰明人面前都容易暴露。
若她只想上進,哪怕想掐死竇元福,竇向東都未必不能忍,但想叛出家門絕對不行。
叛主的奴才,就該打死!是的,管平波非常清楚,在竇向東心裡,她和譚元洲一樣,不過是個奴才。
竇向東對他所有的慈眉善目,所有的寵愛有加,皆建立在她能為竇家賣命的基礎上。
譚元洲有本事後,竇向東一樣很“疼”他。
可看人,不光看他如何待自己、如何待旁人,更看他如何待過去的自己與旁人。
譚元洲偶然說起的幼年經歷,就似照妖鏡,把竇向東的心狠手辣,照的一清二楚。
管平波此番來巴州,是冒著風險的。
然而她不能不冒此風險,因為隨著她的實力增強,回巴州的危險就會越來越大。
她現在來一趟,將來才好推脫說忙。
如果一直沒回來過,那便不是叛主也是叛主了。
按照計劃,明年就能進攻飛水。
但做過事實的人都知道,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就如她想夏天趁著河水豐沛運送木材,終究是因各種原因拖到了冬天。
明年誰知道有什麼變故發生?儘量不走絕路,方有機會成功。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