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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平波心裡咯噔一下,是火繩槍!
前軍步伐一滯,進攻的鼓聲卻不停,只得硬著頭皮前行,因為在戰場上,後退者死!鉛是很柔軟的金屬,高溫鉛彈打進體內就變形。此時的醫療條件,便是不曾傷到要害,也極容易造成死亡。比鉛彈更可怖的是未知的恐懼。老虎營內,超過半數的人,從未見識過火繩槍,便只聽到那巨響、看到那硝煙,就已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
管平波暗罵一聲娘,幾個土地主居然燒的起火繩槍,別告訴她飛水不獨有煤鐵,還產硝與琉。罵完又想起,華夏鍊鋼的技術難題便有脫硫工藝,硫鐵伴生礦真不稀奇!然再好的東西,也得打下來再說!
譚元洲卻是見識過火繩槍的,在火繩槍暫停的間歇大喝道:“放慢速度,誘使他們放乾淨鉛子再進攻!”
鼓聲陡然變緩,管平波在後方下令:“弓箭手準備火箭,打擊箭樓!”
老虎營的前鋒緩緩逼近,城牆上的守衛連放了三輪,都沒打到什麼人。火繩槍因彈頭和槍管間存在較大空隙導致彈道不穩,在膛線發明以前,準頭都是浮雲。當日管平波一槍射中李德元,非因她的槍有多好,而是因為離的太近。因此,唯有大密度打擊才有效。但山清水秀之地出來的戰兵們,很受不住硝煙嗆鼻的氣味,戰場內噴嚏不絕。
站在牆頭的一個家丁,在煙霧繚繞中看到了譚元洲,跳腳大罵:“是竇家人!他們換了衣裳來的,大家別上當!”
城牆上的守衛與竇家打了好幾回拉鋸戰,可謂是血海深仇!譚元洲勾起一抹冷笑,豪強家的走狗,不過是一群無組織無紀律的打手。便是裝模作樣的守城,也僅僅是佔據了打架的有利地形,而不是戰爭。
果然,不一會兒,城牆上的火繩槍彈盡糧絕。老虎營的鼓聲變換,挺進速度加快了一倍不止!頃刻間就抵達了城門。守城的在牆上大嚷:“叫他們出來打!不然就斷他們的糧!”
就在老虎營的開門器械準備動作時,城門突然大開,從內殺出了好幾百手執梨花槍的精壯漢子。他們光著膀子,面板黝黑。雙方對峙一瞬,那邊大喝一聲道:“殺!”
譚元洲喝道:“是礦工!別亂陣型!”
話音未落,短兵相接!
卜一交手,石茂勳就覺出了礦工之難纏。老虎營最擅長的乃長短兵器、進攻防守相配合。然礦工們雖無盾牌,卻在嘹亮的號子聲中,互為犄角。飛水產鐵,礦工又力大無窮,他們手執的梨花槍皆為鐵質,刀砍不斷。當然,老虎營這邊亦非善茬,雙方打的熱火朝天,僵持不下。
太陽西斜,兩邊都打的沒了力氣。幾百人的械鬥不似大型戰役可輪番上陣,戰兵與礦工皆是不停不歇的死扛。至此時,累的手都抬不起來。管平波果斷鳴金收兵,撤回了青山綠樹之中。
戰兵們一個個渾身溼透,抱著水壺,不停的灌水。平素裡體力好的,還能翻出兔肉乾一頓大嚼;體力差些的根本連飯都不想吃,橫七豎八的倒在泥地裡,呼呼大睡。
礦工們也是累的夠嗆,老虎營的威脅近在眼前,今晚的伙食裡,加了些許肉湯。帶著肉香的飽腹感讓人迷醉,礦工們恨不能日日打仗都好。
黑甜一覺,老虎營的戰兵們按時起床。火兵用布口袋兜著肉餈粑一一分發。戰兵們一口咬下,興奮的大喊:“是豬油渣口味的!比兔子好吃!”
“可不是!兔子沒肥肉,吃起來不爽快!”
狼吞虎嚥的吃完,戰兵們莫名其妙的看著輜重隊推著做飯的小車,往前開去。就在此時,喡耷孟臁;鷀偌�稀�
歇了一晚的雙方摩拳擦掌,都想著今日把對方一舉殲滅。站在城牆上的管事與家丁們都冷笑:“叫竇家人再嚐嚐吃飽了的礦工是何等手段!”
哪知城門開啟,礦工衝出的一剎那,老虎營那頭密閉的鍋蓋齊齊掀開,猛火下,燉肉的香味藉著風飄滿了戰場。
老虎營日日有肉,還不那麼饞,礦工那頭喉嚨滾動,直咽口水。
城牆上的管事心中大喜,喊道:“打死他們!燉肉就是你們的了!”
礦工胃中登時燃起火焰,拔腿就往老虎營衝來。
說時遲那時快,管平波一個手勢,幾十個油桐葉包著的物事從攻城塔上飛向礦工。
礦工本能的一擋,油桐葉炸開,油渣似天女散花一般落了礦工滿身。
機靈的礦工忙喊道:“別打!別打!是油渣!!!”
眾礦工醒過神來,紛紛搶起了桐葉包。韋高義看著敵方混亂的情景,抽抽嘴角,扭頭問管平波:“我